不过他要不要这么草率,这种东西随便给人可还行?
“这就是所谓的知无不言?”
“呼~”他挫败地呼出一口气,悻悻地嘟囔,“媳妇太聪明也不好,有点难糊弄啊。好吧,你问吧。”
舒映桐拎着玉牌晃了晃,“你师父那块玉牌是社字?不入仕为什么要以社稷为己任?”
雨下得大了些,外面一片水雾蒙蒙,远处的山只能看清一个轮廓。
江山社稷?
一个山庄?
想必熠王就是他另一个同门师兄弟了,没听过为了一个王爷出生入死是因为师兄弟情谊的。
“这个问题我能回答你,不过得等你嫁给我的时候再告诉你。”景韫言又在她脸上偷亲了一口,“门有门规。”
“哦。”
舒映桐顿时对这个问题失去了兴趣,嫁人,从没想过的事。
“你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
确定自己的心意,舒映桐坦然接受了这种陌生的情感。
做人拧巴没意思。
他这人除了不要脸,倒没别的大缺点。心思细腻,两人的思想高度差不多,有时候无需太多言语就能懂对方的意思。
虽是个古人,沟通却不是很困难,这点让她觉得很神奇。
“我啊,不走啦。”景韫言扳正她的身子,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笑吟吟地看着她的眼睛,“心上人在哪我就在哪,你说好不好?”
拍拍自己的右腿膝盖,垂眸叹息,“你看,我很快就要成为废人了,得靠夫人照拂了呢~”
“没什么不好的。”舒映桐伸出手在炭盆上方抓握了几下,淡淡地说:“功成名就,狡兔死走狗烹。”
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别说没有血缘关系的师兄弟情谊,就是亲兄弟也抵不过皇权富贵。
帝王多疑,宁可信其有,不信其无。
看朱重八黄袍加身之后干的那些事就知道了,几十个开国功臣,说杀就杀。
景韫言抓过她的手,捧在手心里呵了一口气搓了搓,半纵容半无奈一笑。
“哎呀,我家桐桐真是高瞻远瞩。我就想跟着你回去做个平民百姓,反正你也不会嫌我没出息对吧。”
想起什么低低一笑,“记得在逃荒路上他们打趣我,问你是不是我媳妇,我那时候连声称不敢当。现在还是栽你手上了,河神的媳妇,抢就抢了吧。”
被他一提,舒映桐突然想起别的事,纠结了一下又释然了,平静开口,“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景韫言眉眼一弯,一双星眸神光熠熠,“知无不言?”
“嗯。”
“好吧。”他举起她的手掌,“你看,你的手并不是习武的手。上面有非常多细碎的旧伤和茧子,以我的经验来看,这是做农活留下的。”
伸出自己的手,很认真的对比指出真正习武的茧子应该是什么样的。
微微挑起她的下巴,“第一次见你和第二次见你,这双眼睛是不一样的。就算机缘巧合,痴傻的病症突然好转。但是,一个人的见识和阅历是不会突然增长的。”
盯着她的嘴唇,幽幽地说:“你知不知道,短短的几个月,你的容貌变了很多。”
说着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或许每天跟你在一起的人很难察觉这种潜移默化的改变,但是像我这种小别胜新婚的就一样了。你现在的样子,简直长在了我的心尖上。”
凑在她耳边低声诱哄,“所以,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