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不招供,他们就拿他没办法!
用刑不能超过三次,否则就是滥用私刑屈打成招。
安大人是个正派的官,只要抗住了,顶多就是发到府城坐牢。
只要银子使得狠,并不会很难熬。
如果招了,下场就是满门抄斩!
“哎哟?还挺硬气?”衙差顶了顶腮帮子,“是怪我们力气小吗?”
他转了转眼珠子,叹了一口气,拖长声音说:“那些细作狡猾得很,乔装成不起眼的药童杂工蒙骗你们也是的。但是总有不合常理的举动,你们仔细想一想,帮朝廷逮住细作也是有功的嘛~”
他示意那一头的衙差用劲,胖老爷的痛嚎声又高了些。
胖妇人跪在那看着自己的夫君疼得双眼暴突,她又怕又心疼,哭得眼泪鼻涕落满衣襟,揪着自己的衣襟在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铺子里每一个人的脸。
突然眼睛一瞪,爬到络腮胡衙差面前,“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你!唔唔唔!”胖老爷被人一把捂住嘴快速往外拖,瞪着眼睛不停地蹬腿挣扎,“唔唔!”
蠢货!
蠢货!
“哎呀,你看你,你媳妇都比你记性好。去吧去吧,去那边喝杯茶吃两个饼子。”络腮胡衙差不耐烦地挥挥手。
胖妇人舔舔嘴唇,脑子有些乱,肚子火烧火燎地疼,头也有些发昏,“官爷,能不能给碗水喝…”
昨晚半夜被砸门吵醒,一群衙差二话不说把所有人捆了拉到这里关了就不管了。
没人给吃的,没人给水,叫破了喉咙也没人理。
她又惊又怕,牢里又脏又臭还有蟑螂老鼠到处爬,根本不敢睡。
两顿没吃,她饿得发虚汗,浑身没力气,脑子闹哄哄的。
“你先说想到什么了,水嘛~”他接过来一个装满水的碗在她面前晃了一圈又递了回去,“只要说到了点子上,有功之人,别说喝水了,烧鸡都给你买来~”
胖妇人的眼睛跟着碗转了一圈,伸长脖子看着那碗水又走了,听到烧鸡,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我儿有一回跟我说,铺子里有个杂工本事大得很,能驭鼠!他看见那个杂工蹲在狗洞那吹一根尾指长的骨哨,不一会就有一只大老鼠跑进来围着他的脚打转!”
“蒙谁呢!”衙差嗤了一声,“还驭鼠呢~怎么说他还会训虎!”
“真的真的,我儿那天傍晚回来吃饭的时候专程找我说稀奇。”胖妇人满脸激动,“不是那种长尾巴的山老鼠,我儿说有点像灰野兔又不像,耳朵大大的,能站起来,跑的时候窜一下蹦一下。”
“什么玩意,说得云里雾里的…”衙差没好气地摆手,“瞎掰对你有什么好处!”
安行舟撑着额头的手忽地一收,急急站起身绕过桌子现在妇人前,“你说的那个杂工姓甚名谁?”
“叫高桥,个子不高,大概只到你肩膀。脸上有麻子,很好认的。”
“林伍,带她下去,去把高桥提过来审!”
安行舟心里激动不已,别人都不信,他信!
因为月儿房里有一个彩瓷小摆件,跟她说的那种动物差不多!
那是舒姑娘以前送给月儿的,月儿还专门拿过来跟他介绍过!
叫龙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