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片.这个东西,是害人的根本,是毁一个国家命脉的存在。”余省道,“我原先家境还不错,可是Y格兰人将这个东西送进了国内,让这个东西变成了新潮。
他追赶新潮,也抽上了,然后便是我噩梦的开始。
家产变卖,从三进式的院子到了两房的泥瓦房,又从泥瓦房,变成了田边的茅草屋,最后连田也没有了。
他后悔过,想要戒掉,可那玩意儿分明就是索命的恶魔,摧毁人的性质,让人理智崩溃,从而也变成恶魔。
我看着我爹跪在我面前,求我去给他买大.烟.我看着他从一个好端端的人,变成了被.大.烟.支配的行尸走肉......
所以没有人比我更痛恨他,一个富户,尚且因为它变成这般模样,就不用说一个本就伤痕累累的国家会因为它变成什么样了。”
楚瑶沉默着听着,时不时抬手给他添了一些茶水,然后陷入沉默。这是这个时代余省的遭遇,也是这个时代千千万万像余省一样的人的遭遇。
这个时代没有小说影视剧里的平和,有的只有满目疮痍。
不知过了多久,余省将身上在就揣着的需要翻译的纸拿出来,交给她,有些抱歉道:“不好意思,给你讲了这些东西,耽误你时间了。
若是你来不及翻译,我明天再把这个东西送过来,实在抱歉,这个东西很重要,它在那里,我就要盯在那里,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没事。”楚瑶接过东西起身回到桌子前,“我翻译的很快,你也不用等多久,就算有什么东西拖了我的时间......”
楚瑶回首,表情有些促狭,她抬了抬下巴,“你大可以将门窗锁好,隔绝我同外界联系的可能,然后在我的床上休息一会儿,等我翻译好了,我再叫你。”
“不用。”余省坐在原地摇了摇头,目光直视着她,“我不困,你陪着你,毕竟......毕竟让你熬夜翻译已经很抱歉了,哪有你还工作我却睡觉的道理?”
“你也不用客气,毕竟我这个也是收钱的,你不知道一个打工人,能够为钱财付出多么大的努力。”楚瑶笑着补充道,“即使给你打折了,这样的价钱也是能够入我的眼的。赚钱嘛,就得辛苦一些。”
余省听着她这些话只觉得好笑,一个眼睛眨也不眨就将程报的广告版面包下来三天的人,现在同他将她也差钱,也要为了赚钱努力?
看她已经在伏案工作,余省也不再多说话,而是坐在这里看着她工作的背影,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一切静谧无比。
他没有同楚瑶讲,只是坐在这里看着她,心就觉得十分放松,一天紧绷的神经也能够好好得到休息,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婚配,毕竟向他这样脑袋别在腰上,随时都会丧命的人,是不配考虑这些的。
可现在这种静谧的心境,又让他忍不住多想了一些那些旖旎的事情,不过稍稍想了想,他又赶忙止住。
他在走一条极度危险的路,不能再牵扯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