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的错!”躺在床上的哲世铿用着异常悲愤的眼神控诉着缩着脖子忏悔状的杜涵,如果他能动弹的话,绝对要拿枕头砸死他!
——这在奎魍boss的老巢中一进一出之下,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被boss糟蹋,贞操不保了,眼前这混蛋就是罪魁祸首啊!!
“这真的不怪我……我哪里知道双修只是一个引子呢……”杜涵千般的无奈万般的委屈——这一切不都是眼前这货给予的暗示么?谁让哲世铿好好地非说什么奎魍要抓人双修,还很精准地预感到这事情会跟他有关呢?“仙兽”这一关键词他根本提都没提好不好,他这一失踪,杜涵自然就将一切联系了起来,得到了“楚然被奎魍抓走双修”的结论,这在逻辑上相当有条理嘛!
“那你也别乱说啊!你怎么可以逮谁都说!嘤嘤嘤……我的一世英名啊……”哲世铿欲哭无泪,每次想到姜晓白妹子看自己的时候那自责悔恨怜惜恨不得将他当闺蜜一样对待的模样,他就怄得想要吐血。
——明明他救了这妹子一次,难得能展现一下自己光辉而英勇的形象,结果妹子的确对他感激了,但是却根本没把他当一个男人去感激!这实在是太打击人了……
“……这你又冤枉我了,我哪里逮谁都说了?”杜涵更是郁闷,总有种好心没好报的纠结感觉,“你失踪,我实力不够无法救你脱险,自然要通知师父,而且我真不知道接到通信的时候师父身边还有其他的道友。轩辕兄也恰好在这时艺成归来,我想这事情拖得越久对你而言越不利,师父那里尚无音讯,轩辕兄又实力大增,于是就和盘托出让他快些将你救出来。结果我对他讲清始末的时候姜师姐也在旁边,当时我也的确是急昏了头了,没有多想,其实就算我想到了也不好把她赶走不是?所以……”
“……我不管!反正就是你的错!”满腔的幽怨无处发泄,所以都一股脑地堆在了杜涵头顶上,虽然哲世铿知道这怪不到杜涵,反而还要感激他,但是他跟杜涵谁跟谁啊,关系都这么铁了,当当出气筒还不是理所应当的?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你说我怎么赔礼赎罪比较好?”自然也知道哲世铿这无理取闹是在闹着玩,杜涵陪笑着拱了拱手,讨好道,“我给你弄点好吃的赔罪?”
“就你那手艺?”哲世铿极度鄙视地撇了撇嘴,“得了吧,你连轩辕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自从轩辕凛回归,重掌厨房大权,有了后台不再怕杜涵被讽刺到搁挑子不干的哲世铿立即底气足了,嘲讽技能全开,威力连连提生了好几个等级,典型的过河拆桥。
杜涵郁闷地摸了摸鼻子,也的确无法反驳,他那点厨艺搁轩辕凛面前那就是个渣,连他自己在吃过轩辕凛的饭菜之后都嫌弃,只好无可奈何地将哲世铿的嘲讽照单全收,不过默默暗自在心里记了一笔,留待以后有机会报复回来。
这厢有着陪聊任务的杜涵正被哲世铿整得没脾气,那厢轩辕凛终于搞定了哲世铿点单的营养粥,推门走了进来。一看轩辕凛手里端着的碗,闻着那要命的香气,哲世铿和杜涵都是眼睛一亮,那眼巴巴的神色跟求主人喂食的宠物狗如出一辙。
轩辕凛不动声色地扫了杜涵一眼,驱逐的意味极其明显。杜涵更加抑郁,觉得这货怎么都跟楚然一样喜欢过河拆桥了,简直是不学好,自然而然地决定不能纵容他这么无下限的发展下去,稳稳当当地继续霸占着床边的位置,一副不给我吃的我就不走的凛然模样——可以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哲世铿这二货呆久了,杜涵和轩辕凛都拿厚脸皮和无耻当习惯,哪还有半分原本高层次江湖人的洒脱与骄傲,直接退化为地痞无赖了。
轩辕凛无声地驱逐了杜涵好几眼,再加上哲世铿更不要脸地直接轰人,但是都抵不过杜涵死心塌地地打算维护一下自己的合法权益。轩辕凛终于无奈的妥协,委婉地表示他只盛了师兄一人份的粥过来,剩下还有一点在厨房放着,不过在他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他正看到溯玥与他擦肩而过……
——人,毕竟还是有欲/望的生物,就算是溯玥这类生性淡泊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存在,偶尔也是会受一下近在眼前唾手可得的美食的诱惑,一饱口福的……
杜涵一听轩辕凛的话,顿时就坐不住了,哀嚎一声,火烧屁股般跳起来就往门外冲。
成功赶走了电灯泡,轩辕凛将哲世铿扶起来,侧身在他身边坐下,微笑着听他碎碎得抱怨着什么时候手脚的骨骼才能长好,整天躺在床上都快生蘑菇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虽说我们修道之人有灵力能够促进身体经脉骨骼的恢复,但是仍旧还是尚需一段时日的。”轩辕凛一手端着碗,一手执勺,轻轻吹了吹勺子上仍旧热气腾腾的粥,喂进早就嗷嗷待哺的哲世铿嘴中,“如果师兄想要出去看看的话,一会儿我陪师兄出去如何?”
“……怎么出去?”哲世铿看着轩辕凛,没有抱太大希望的询问。
“……抱着,如何?”轩辕凛侧头想了想,询问道。
哲世铿的脸色顿时苦逼了。
“我开玩笑的。”轩辕凛轻笑了起来,揶揄地眨了眨眼睛,“我知道师兄不喜欢这样,所以之前熬粥的时候抽空做了一把轮椅,想师兄大概可以用得上。”
“你……”哲世铿张了张嘴,一时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轩辕凛总是会在他还没提要求之前就将一切都准备好,这份心意哲世铿自然不是看不到,也自然不是不感动,如果轩辕凛不是想要跟他搅基,他现在一定已经是哲世铿两肋插刀的真兄弟了,只可惜轩辕凛只想要搅基,而哲世铿对于搅基这种事情实在是敬而远之,压力非常大。
见到哲世铿无语凝噎的纠结模样,轩辕凛并不能清楚地了解到他的内心活动,但是他也早已经养成了“搞不懂就无视吧,反正最后师兄总会照顾他按照他的心意来”的习惯,即使好奇,也并没有追问什么。
看着坐在他身侧近在咫尺的师兄,轩辕凛心中一片的柔和满足,总觉得此生的幸福大抵就是如此了。当时前往奎魍的洞府,看到自己的师兄正被那恶人非礼——好吧,师兄坚持那根本不算非礼——的时候,轩辕凛的确是被妒火冲昏了头,竟然根本没有多想,就强硬地吻了他,在一个不怎么好的时机干脆利落地戳破了两人都心知肚明却暧昧着维持的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