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延愤然道:“陆迪奇!你是不是跟踪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迪奇冷哼一声:“我跟踪你?你还真把自己当个宝。”他又瞥了白坤一眼,阴阳怪气道:“白少的口味倒是独特。”
白坤痞笑起来,说道:“有阵子不见,听说陆少现在正学中文?话说的是比以前溜了,就是还是不怎么会说人话。”
陆迪奇两手都揣进裤兜里,冷冷道:“我才懒得跟你们耍嘴皮子,话说清楚了,我只不过是恰好住前面的景泰园,回去必须得路过这里。”
周泽延讥道:“每次路过的都这么巧,表哥是掐着时间来打酱油吗?”
陆迪奇一脸不屑的扫了他俩一眼,说道:“不掐着时间,怎么能看见两位在这儿亲热呢。”他翻着眼睛似乎十分嫌弃白周两人一般,转过身扬长而去。
周泽延皱眉道:“你看你看,我这表哥是不是越来越讨人厌?”
白坤反倒笑起来:“没听人家说咱俩在这儿亲热吗?来,再跟哥亲热会儿。”伸手作势要抱。
周泽延哧溜钻进车里,隔着车窗道:“我表哥可还没走远,你赶紧追去,追上以后想怎么亲热就怎么亲热。”他表情夸张的抖了几抖,嘻嘻哈哈的开车走了。
留下白坤不满的低骂道:“小混蛋,小心哥下回强上了你!”
周泽延回到家,这时间周都督早就睡了,他去婴儿房里看了看胖小子的睡脸,心满意足的回房洗澡,然后就只穿着睡衣跑去周任房里睡觉。
隔天早上,周任按时醒来,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起床,身旁儿子侧着脸兀自睡得很沉,睡梦中依旧是满脸的倦容。周任不由有点后悔,明知道儿子白天工作辛苦,晚上就不该由着他胡闹。
他披了件外衣,去儿子房里取了衣裤过来,整齐的叠放在床头,这才下楼去。
早饭吃到一半,周泽延慌慌张张的一边系扣子一边从楼梯上疾步下来,抱怨道:“爸爸,你怎么又不叫我?”
周任见他径直往玄关走,叫住他道:“吃点东西再走。”
周泽延匆匆转过来,从桌上拿了块三明治,也不坐下,站在桌边三两口就吞下去,接过周任倒好的牛奶,一口气喝干,舔了舔嘴角,然后就去换鞋准备出门。
周任走过去,说道:“不用赶这么急,路上要小心。”
周泽延穿好了鞋,随口道:“你等会走的时候开车也慢一点,我先走了。”
周任伸手按住他的肩,周泽延下意识的转过身来,周任替他把有点歪的领带拉正,皱着眉责备道:“这么大了还是毛毛躁躁的。”
佣人正收拾餐具,周泽延往餐厅那边瞄了一眼,迅速拉过周任在他嘴唇上用力亲了一下。
周任隐约觉得嘴唇被沾上了牛奶的味道。
周泽延有点害羞的小声道:“爸爸,我爱你。”
周任耳边嗡嗡了两声,一脸呆然,似乎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周泽延没得到回应,顿时懊恼起来,低声道:“走了,爸爸再见。”
周任漠然回道:“再见。”
开着车离开家一段距离,周泽延越想越不高兴,这句话不是该由爸爸先说吗,他干嘛抢着说出来?这样一来,更显得他像倒贴了!
在工厂的门口,他和正要出去的白坤迎面遇到。
两人都停下车放下车窗,不等周泽延开口,白坤匆匆道:“我有事要出去,具体回来再跟你说,上午的会都取消,你跟小李说,让他去跟下面交代。”
周泽延答应着,白坤的m3迅速的驶离工厂。
一个多小时后,白坤黑着脸回来。
周泽延问道:“出什么事了?”
白坤喝掉半杯水,口气不怎么好的说道:“今天早上,那个收购咱们股份的家伙委托了中间人,约我面谈,你猜是谁?”
周泽延一头雾水:“谁啊?”
白坤愤懑道:“就是你那个表哥,陆迪奇!”
周泽延大感意外,忙道:“他跑这儿瞎掺和什么?不对啊,他跟他爸妈说是回国来上学的,我姑父不可能给他那么多钱吧?”
白坤道:“我听那中间人说,他一边上学一边做了个画廊,专门倒卖画儿,全是那些旅外画家的,打了一手好公关,价格都炒成了天价,全都成百上千万的,卖出去几幅就够他来搞出幺蛾子。”
周泽延担忧道:“他想干什么?他又不稀罕钱。”
陆家当年就是北城的大富之家,移民出去之后,陆迪奇的父亲和大伯在国外的生意也做的风生水起,陆迪奇不可能缺钱花。往往不是为钱找麻烦的麻烦,那麻烦才是真大了。
白坤斜着眼睛瞟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周泽延莫名其妙道:“干嘛?陆迪奇到底提什么要求了?”
白坤的眼神闪烁了几下,道:“没什么,你别管了。”
周泽延琢磨了一会,大惊道:“难道还真被我说中,他果然还在惦记我这朵娇花?”
白坤蹙眉道:“什么?”
那次周泽延被陆迪奇在他家□未遂的事,他一直都觉得自己被个瘾君子轻松制服有点丢人,所以并没有跟白坤说过,现在既然说起,他也是故作轻描淡写的说道:“他上次回国来,在我家犯了毒瘾,大概忽然发现我风华绝代,想占我便宜来着,不过就他那弱鸡样怎么可能打得过我,被我揍了一顿就滚蛋了。”
白坤立刻露出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
周泽延以为他发现自己在扭曲事实,不自然的补了一句:“我爸也发飙揍他了。”
白坤沉默了几秒,阴着脸道:“他约了我和你晚上一起吃饭。”
周泽延摸摸下巴,说道:“约我干嘛?我总不能接二连三碰上变态吧,都怪周泽续的体质不好!”
下午他正要电话告诉周任不回去吃晚饭,周任先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