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这才安心。爱美这毛病,她在现世便有了。
身为主刀医师,有时候免不了要熬夜的,而熬夜对肌肤的伤害很大,她的梳妆台上各式各样的护肤品摆了满满一桌,每晚忙得再累再晚,回到家都必须先护肤再入睡。
早被养成了习惯,到了这一样改不了,这些乳膏护手霜,都是她穿过来后自制的。
原身底子虽好,却不知晓好好保护,眼下都被她将养得差不多了。
一身雪白的肌肤尤为亮眼,连同为女人的时雀都不免多看几眼,替她擦背也时常愣神地盯着看,惹得天云又好笑又无奈。
而最重要的是腰腹下的那处,被她养得粉粉嫩嫩。她羞于触碰,却三不五时要强忍着羞意涂些软膏。
古代没有手机,实在太无聊,且九点就寝属实太早,便只能对自己的身子上心些。
她可谓是精细到了每一处!
在白袍小将的指示下,往军营赶去。
十几日未与殿下见面,也不知道会不会显得生分?
听说他计谋得当,击溃了西桓大本营,也不知有否受伤……
天云既担忧又害怕,却不想到军营时扑了个空。得知殿下此刻并不在营中,而是到城主府赴秦菲菲姑娘的宴去了。
她猫瞳危险地眯了眯,笑得一脸温婉,问那看守的小士兵,“能让小女进营中去等将军吗?”
天云梳回了闺阁女子的发髻。
小士兵分属不同营帐,并不认得天云身边的白袍小将,又有秦香香作为前车之鉴,吃了将军一帖黑脸。
这姑娘虽生的花容月貌,但他眼下也不敢轻易放人,只能为难道:“进营中多有不便,姑娘若真是将军故交,不妨到城主府去寻将军。”
小士兵站得笔挺,对这张脸实在狠不下心,他收回目光不敢乱看,只能温声道:“还请姑娘快些离开吧……”
余光里看见不远处,杨副将累得气喘吁吁,三步并两处朝这里奔来。
小士兵眼光大亮道:“杨副将军您不是随扬威将军赴宴去了吗?怎的又回来了?”
杨勇满身的小物件叮叮当当作响,喘着粗气回他,“别提了,快派两人将这些东西送到将军营帐,务必要小心谨慎,要是磕了碰了我唯你们是问!”
他还得赶着去赴宴呢。早已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杨勇的身份。“是!”
又指了指一旁的天云四人,“副将军,这位姑娘也是来找将军的,您看看把她也带上。”
杨勇吭哧吭哧喘着气,闻言漫不经心瞟了眼天云的方向。心里暗暗吐槽,就殿下那生人勿近的性子,怎还有这么多瞎了眼的姑娘前仆后继地来寻他?
而自己这般体贴温柔的儒雅公子,却无人问津呢?
结果待看到那位姑娘的面容后,杨勇登时虎躯一震!
他扯正了衣冠,神色端得无比凛然大气,语气也是彬彬有礼,道:“姑娘,请随我来。”
早已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杨勇的身份,这不就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吗?
天云微微福了福身,做足了礼数。
“杨副将军有礼。”
还以为已经被军营里那群猴孙,练就了金刚不破的厚脸皮,可在这温绵娇美姑娘正儿八经的问候下,杨勇还是忍不住老脸一红。
他仓皇地呼了把脸,忙道:“免礼免礼,我带姑娘去便是。”
天云依言起身,水涔涔的杏眸噙着一抹温婉的微笑,却无端让人觉得有些发冷。
倾国倾城的秦菲菲是何种风姿,她要亲眼见识见识。
※※※※
西海城城主府。
廊桥尽头,一处灯火通明的殿堂中,黑岩石地面铺了貂裘垫,众人席地而坐也不觉寒凉,紫檀木姚厚长桌摆满了各色佳肴。
陈酿斟了八分满,萧子勿面色淡淡,又婉拒了个面生官员的敬酒。察觉到侧方秦菲菲频频投来的羞赧眼波,他也只做不见。
厅中轴线摆正的花鸟屏风被撤开,衣着清凉的舞姬鱼贯而入,身姿婀娜。
秦晓带着虚弱的病容,好笑地看了看自己的大姑娘与二姑娘,两人都是在暗中与对方较着劲,而赌注似乎是那位清冷寡漠的扬威将军率先看向谁了。
秦晓不便饮酒,只端了杯热茶慢慢酌饮。
今日这宴席是菲儿非缠着办的,那么邀约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香儿头上。两姐妹谁也不愿风头都被对方占尽,只能取这折中的法子。
待见到这相貌堂堂的玉面小将军,两姐妹便更是激起了无穷的争夺欲,谁也不肯让着谁。
只是两姐妹轮番敬过酒,都被萧子勿拒绝,战了个平手。
还得静下心来想想后招。
却不想这些舞女皆是乡野出身,胆大妄为没个忌讳!看见萧子勿这张脸,骨头都快酥了,舞动的身姿扭得更加柔弱无骨,舞步也在不着痕迹朝他那儿贴近。
天云赶到之时,便见一位衣着清凉的舞姬,正紧挨在殿下桌前扭腰,雪白的大腚就这么明晃晃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摇来晃去!
萧子勿虽未抬头,可她还是轻掐了掐指尖。
她还未发作,倏尔看见萧子勿眉目泛柔,似有所感地抬眸朝她看来,捕捉到她的身影后,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起身朝她迎过来。
许是灯火太过晃眼,又许是他眼底的悦色令人沉溺,天云有些晕晕乎乎的,直到被他牵着手到他身边坐下,意识才缓缓回笼。
并没看见,站于她身后的杨勇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将军还有这么温柔小意一面?
真活似撞了鬼了……
“怎么知道我在这?”萧子勿紧紧牵着小女人的手不放,干脆地无视周遭或心碎、或诧异的目光。
白嫩面颊缓缓漫过一层红潮,天云尝试着抽了抽手,却没能如愿抽出来,便也作罢。
猫瞳里蕴着笑,她道:“我寻到军营,得知殿下在这儿,就跟随着杨副将到这儿了,殿下不会怪我扰了你的好事儿吧?”
天云微微抬着下颌,示意他看过去。那位扭着大腚的舞姬因她的到来,倒是收敛了几分,不过仍是迷离着眼,朝萧子勿舞着腰肢。
妩媚的盈盈秋波送来,却像抛给个瞎子。
这话里的醋味儿都快把他淹了。萧子勿低笑着在她鼻尖轻捏了下,凤眸里只倒映出小女人的影子。
“你来就是最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