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很大,纵使有院墙也遮不住外面的春色。站在屋外,视线越过墙头,便可以看到大片绿油油的麦田,令人心旷神怡。
陆君铭去了约两个时辰,天都快黑了他才回来,手里牵着马缰绳,马背上驮着行礼,小柱子跟在后面,手里提着两个食盒。
池解从屋里迎了出来:“怎么去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怎么可能,你远道投奔我而来,我岂会负你,叫泽芜来帮忙搬东西。”
池解叫了声“泽芜”,泽芜立刻跑了出来,帮忙往里搬东西,小柱子将两个食盒提进了屋里放下,又出来帮忙。
陆君铭抱着铺盖卷往里走,站在门口的池解赶紧躲到一边,陆君铭嫌弃道:“你倒是帮忙啊!大少爷。”
池解又往旁边闪了闪:“这些粗活儿我可做不来。”
“那你去摆饭!”
“行,这活儿我可以。”池解屁颠屁颠跟在陆君铭后面进了屋。
小柱子问泽芜:“他们两个认识很久了吗?”
泽芜道:“认识是有几年了,在上谷的时候,他们在同一家书院读书,不过十分要好却是从去年春日里,我家公子坠马以后。”
他们两个搬东西,安置马匹,屋里面,两位公子已经在喝酒畅谈。
“君铭,在上谷,虽说是吃喝不愁,也有人伺候,可他们都拿我当神经病,吃什么都不香了。在这里,我只认识你一人……”
“在我眼里你也是个神经病,成天说些不着边际的胡话。”
“日后你就知道,我所说的,每一句都是金玉良言,字字千金。”
“好,字字千金,那你多说点,让金子装满这院子,咱们也不必费心开什么工坊了。”
娇兰坊只剩下焦氏一个人,陆君铭不放心,便让小柱子回去了。临行,小柱子与泽芜交代了些日常事务,诸如哪里卖什么之类的。
陆君铭与池解吃饱了,喝醉了,同塌而眠,泽芜只好去了他处歇着。
找工匠,修缮房屋,置办器具,工坊里一片忙碌。陆君铭监工,池解就在屋子里画设计图,亦或是两人喝茶下棋,闲话春光。总之,他们的日子非常惬意。
过了正月十五,娇兰坊内又慢慢开始热闹起来,镇上的姑娘们,已经将这里当成了个绝好的去处。焦氏的日子,也因为这些姑娘们,变得有趣。
这日,春风送暖,阳光明媚,焦氏便带着姑娘们在院子里就坐,一边绣花缝衣裳,一边闲谈。
忽听门上有响声,焦氏唤了小柱子去看看,小柱子还没有走到门口,院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三个撇嘴歪脖,衣衫不整的男人站在了院子里,他们那模样一看就是泼皮。
小柱子上前将他们拦住:“几位爷,有何贵干?”
其中一人道:“我听说这里卖衣料,还教人绣花裁衣,我们来看看。”
姑娘们纷纷聚到一起,焦氏过来道:“几位爷,我是娇兰坊的主人,我这里来的都是些姑娘家,几位怕是不方便。”
“我只听说这里卖衣料,可没听说只许女的进男的不让进,爷有钱,要买好料子,快将好料子都拿出来。”
另有一人说:“拿出来多麻烦,我们进去挑多好。”
三人齐道“是”,迈步就要往里走。焦氏吩咐小柱子去把衣料拿出来,那三人却执意要往里闯。院子里的姑娘们纷纷起身躲避,有几个已经躲去了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