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姬玄时正好休沐在家,在书房里待了一整日。
巫仪回来后知道了,也没有回房,而是直接去了书房。
“你回来了?”姬玄时观察着她的神色,突然道:“难道姑姑为难你了?”
巫仪嗔了他一眼,“姑姑怎么会为难我呢?她难道是那种人?”
“自然不是的。”姬玄时晓得清河长公主的性子,自然知道她不会做出这种为难晚辈的事情来,只是他见巫仪神色有些游离,因而问了这么一句,“那你怎么像是魂不守舍的?”
巫仪犹豫了下,将清河长公主的意思告诉了姬玄时。
姬玄时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姑姑她……”
姬玄时可以怨恨先帝和天武帝,但他怨恨不了清河长公主,这些年,清河长公主待他是个什么态度,他一清二楚,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会去怨恨清河长公主。
冤有头债有主,他不会因为心中有恨就胡乱去怨恨别人,若是如此,那他跟他厌恶的人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了。”
巫仪叹了口气,“姜玄……”
“蓁蓁,我知道的。”姬玄时笑了笑,“姑姑这些年待我极好,不论是因为什么理由,好就是好,我不会忘记这一点的。”
巫仪松了口气。
隔了几日,宫里传了消息出来,天武帝病倒了。
清河长公主还有几位王爷得了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进宫去看望天武帝了,清河长公主冷着眉眼问徐公公:“你是怎么伺候皇上的?怎么会让皇上龙体受损?”
徐公公连忙跪下,天武帝摆摆手,“不怪他,怪朕。”
清河长公主这才没有揪着徐公公不放,上前打量了下天武帝的脸色,“皇兄,到底怎么回事?”
“朕夜里睡不着,出去走了一圈,没有多加一件衣服,就病了。”
清河长公主眉头拧了起来,不过她到底是妹妹,说不了兄长什么,“皇兄,那你日后要多注意着些身子。对了,太医怎么说?”
徐公公立刻道:“太医说皇上就是偶感风寒,已经开了药方,太医院里也已经日日煎了药送过来。”
“那怎么还没好呢?”
“才吃了几副?清河,你也太着急了。”天武帝不在意道。
清河长公主道:“国事繁重,皇兄病着,只怕不利于你养病。”
天武帝最近对立储这事极为敏锐,立刻看了过来,想从清河长公主脸上看出端倪,但她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担心兄长的妹妹。
“那你怎么看?”
清河长公主诧异,“什么怎么看?”她一琢磨,立刻明白了,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不管你那些事,我只关心你的身体,怕国事操劳,让你病情好的慢了些。”
天武帝面色缓和了些,“你放心,有太医在,还有这么多人伺候着,朕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清河长公主略一犹豫,点了点头。
天武帝看向几个儿子,“你们也是,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别在这儿杵着了。”
天武帝发话了,他们自然也不好留着,先后离开了。
清河长公主亦是告退了,等她上了马车,脸上的担忧才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