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托着香腮,微眯着双眠,懒洋洋的应道“小月姑娘,原来你这么了解侯爷呀?”
“不算很了解,也算得上是知已。”她抿抿红唇,直视着余青青。
仿佛要把她看透一般,不知眼前的姑娘,是真天真?还是装天真?
都说了这么多,她竟然不生气,还打起了磕睡。
许是年纪小,不懂得争风吃醋?还是她看上侯爷,另有所图?
原来是红颜知已呀。
余青青整个小脑袋都耷拉在榻上,睡意朦胧,慵懒的说道“小月姑娘,我这舟车劳顿的,今日就不留你在茉凤院了。”
说着身子一滑,整个人舒服的躺在榻上,闭上了眼眸。
一双小脚翘的老高。
这一举动,不止惊呆了小月,几个奴婢也惊掉了下巴,这青青姑娘怎么说睡就睡?
大庭广众下,一点规矩都没有。
小月低头尴尬的笑了笑,温柔的说道“那青青妹妹好生歇息吧,咱们改日再聊。”
说着优雅的转身离去。
笑意逐渐浅薄,身后的奴婢早就看不惯了,抱怨道“月姑娘,她就是故意的。”
“我知道。”
“那姑娘,不生气?”奴婢疑惑。
“有什么可气的?侯爷喜欢她,她就有嚣张跋扈的资本。”她话说的很温柔,眼神却有藏不住的冷意。
“可她……只是个农女,虽长的有几分姿色,但……”
“好了,当心隔墙有耳。”小月质止了奴婢的话,两人一前一后往偏殿走去。
茉凤院。
余青青四仰八叉的躺在榻上,发出细微的憨声,引的门口的秋义一阵白眼。
内心嘀咕道“果然是个乡下农女,侯爷也不知着了什么魔?竟然喜欢这样的姑娘。”
其他几个都规规矩矩,秋锦还贴心的给余青青盖上一件羊毛毯,怕她冻着。
秋义却看不惯,讽刺的对她说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殷勤了?告诉你呀,别抱错了大腿,说不定,咱们侯爷只是一时兴起。”
“秋义,你怎么能这么说青青姑娘?要是被侯爷听见,可如何是好?”秋绵反驳。
她知道秋义心悦侯爷,可也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呀。
皱起眉头,双目紧盯着秋义。
“你是在教我做事吗?”秋义怒气冲冲的推了秋锦一把。
样子咄咄逼人。
侯爷的人都知道,秋义是管家的远房外侄女,平常嚣张跋扈些,也没人敢与她计较。
就是怕她背后找管家打小报告,秋锦踉踉跄跄后退两步,便低着头,不再作声。
秋义得意一笑,冲她冷哼一声“别不知好歹,本姑娘要去膳房,给侯爷准备晚膳了。”
自从天忆,如虎被侯爷派去影木帮,查余青青被害一事后。
管家就让秋义到前院伺候。
魏渝虽不喜奴婢近身,但秋义还算识相,只是在门口默默无闻的站着。
没有魏渝的命令,她绝不踏入房间半步。
“秋锦姐姐,你别生气,她就是那副德性,迟早呀,要吃亏。”
“是呀是呀,开心点……”其他两个奴婢见秋锦一脸愁容,耐心的劝慰道。
做下人的都是看脸色行事,一不小心,有可能会丢了性命。
……
上虞镇,天气异常寒冷,被大片黑雾茏罩。
街上的行人少之又少,挨家挨户都建好了炕,屋内暖暖的,就更不愿意出房门了。
可齐衡不知从何处,怒气冲冲的赶回员外府,直奔梅姨的别苑。
一股冷意跟随其后,直接冲进里屋,揪起坐在梳妆台前的梅姨,质问道“是不是你干的?”
梅姨惊慌失措。
看着眼前失控的男子,他竟然这么粗鲁的对待她?
白晢的脖子勒的上气不接下气,双目瞪的犹如铜铃“衡哥哥,你……你弄疼我了……”
齐衡被愤怒冲晕了头脑,他用力将梅姨甩开,一拳打在镜台上,血红的双眸盯着梅姨,冷冷道“你是不是买通了影木帮,在柏林村埋伏,想杀青青灭口?”
果然……
又是余青青,张口闭口都是余青青……
梅姨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单手扶着身旁的柱子,冷冷一笑“衡哥哥,你就这么在乎那个贱丫头吗?”
“是不是不管我梅姨怎么做,都入不了你的眼。”
身子摇摇晃晃,撕心裂肺的吼道。
随后一阵狂笑后,生无可恋的,继续说道“是,就是我做的,我花了两千两白银买通了影木帮,为的……就是除掉你的心上人。”
“你丧心病狂,青青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杀了你。”齐衡怒吼,一巴掌甩在梅姨的脸上。
瞬间五个血红的手指印,如画在她脸上一般。
梅姨哭笑不得,捂着火辣辣的脸蛋,斜视着齐衡。
怎么也想不到,这男人会动手打她?
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冷漠的说道“衡哥哥……你为了她打我?”
“说不定你的心上人,正跟别的男人亲亲我我,同床共枕呢?”
“她不爱你,就犹如你不爱我一样。”
“你又何尝不是自作多情呢?”
梅姨的每句话,犹如银针一样戳进他的心窝,让他痛不欲身。
此时的齐衡一洗往日的儒雅随和。
全身散发着冷意,那眼神红的吓人。
她说的对,自己何尝不是自作多情呢?
尤其是青青,她明知道本公子心悦于她,她却一次次向魏渝敞开心扉。
我到底是哪里比不上那花心浪荡的侯爷?
又是一拳,整个梳妆台支离破碎。
随后摇摇欲坠的走到门口,头也不回,冷冰冰道“这是我第二次宽容你了,明日一早找个理由,离开员外府。”
要不是看在梅公的份上,他早就让梅姨消失在眼前了。
梅姨跃坐在地上,发疯似的冷笑,面部扭曲,冲齐衡的背影,大声吼道“齐衡,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歇撕底里,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
老天待她可真是不公,母亲早逝,被父亲严厉管教到大。
现在父亲走了,本以为住在员外府,齐衡能真心待她?
就算暂时不喜欢自己,两人相处久了,定会生情。
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余青青。
她将现在一切的遭遇都怪在余青青头上,暗暗发誓,绝不会放过她,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可她却不知道,此时的齐衡已经不是她初遇时的齐衡了。
晚膳,梅姨找了个借口,没去膳厅。
夜……总是漫长……
她收拾好行礼,坐在窗台前,一夜未合眼。
次日,留下一封书信,带着自己的贴身婢女离开了员外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