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帝咳嗽了一声,说:“小福乖,时间不早了,你该去睡觉了,咱们回家吧。”
就在万俟景侯把温白羽吻得晕头转向的时候,冥帝就带着小福逃窜了。
温白羽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只觉得还头晕脑胀的,万俟景侯竟然当着众多粽子的面,吻了自己,而且还是长的不能再长的深吻,温白羽脸上一阵火烧,感觉没脸见人了。
而且那些粽子还起哄,一边拍手一边叫好。
温白羽走在前面,回头瞪了一眼身后的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耸了耸肩膀,说:“今天是寒衣节,你出去那么长时间,我有点不放心。”
温白羽又瞪了他一眼,万俟景侯走过来,搂住他的肩膀,一本正经的说:“白羽,我可是吃醋了。”
温白羽说:“你喝酱油我都不管!”
他们正走着,温白羽突然一拍脑袋,说:“讹兽,我把他给忘了!”
温白羽立刻又折回酒吧,酒吧里的粽子都散的快干净了,没有讹兽的影子,一个粽子说:“他刚才走了。”
温白羽心想着,估计自己回家了吧。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回了家,就看到一个黑影坐在沙发上,吓了温白羽一跳。
温白羽打开灯,就看到化蛇一脸黑的坐在沙发上,抱着臂,看到他们进来,说:“讹兽没跟你们一起?”
温白羽诧异的说:“他没回来?”
化蛇一听,脸色更差了,摇了摇头。
温白羽顿时记起讹兽跟自己抱怨和化蛇吵架了,估计还在生气所以没有回来。
化蛇站起来,说:“我出去找找他。”
他说着就出门去了,温白羽摇了摇头,心想着这俩人真是的,一想到讹兽跟自己抱怨的,温白羽太阳穴又开始猛跳。
时间非常晚了,温白羽去洗了个澡,立刻扑在床上就睡着了,万俟景侯出来的时候,温白羽已经睡得不省人事。
万俟景侯无奈的笑了一声,给他盖上被子,然后也钻进被子里,搂住温白羽。
第二天一大早,温白羽就到了小饭馆去进货,唐子已经在了,甘祝也在帮着唐子进货,小饭馆里还有一个人,脸色不好的坐在椅子上。
竟然是化蛇。
温白羽看他这样,说:“没找到讹兽?”
化蛇点点头。
温白羽奇怪的说:“他能跑哪里去?你们真吵架了?我还以为逗着玩呢。”
化蛇脸色更黑,温白羽一看,或许是讹兽单方面的吵架也说不定,毕竟化蛇这么稳重,也就讹兽小脾气多一点。
温白羽说:“放心吧,我估计最多两天他就死皮赖脸的粘着你了。”
结果这一整天,他们仍然没有见到讹兽,直到晚上小饭馆打烊,还是没有讹兽的影子。
温白羽心里有些觉得不对劲,讹兽虽然有些小脾气,但是总归是性情温顺的,也就嘴巴毒了一点,不可能两天都不着家。
温白羽有些担心,正好晚上小饭馆来了许多粽子吃饭,万俟景侯发了话,让这些人帮忙去找,粽子们自然要听话,而且是小老板的朋友走失了,那就更要找了。
他们找了一个晚上,不过一无所获。
老徐说:“会不会不在北京啊?”
他一说完,众人又都沉默了,讹兽不可能自己跑出北京,那天晚上讹兽喝了不少酒,醉的不轻,如果被人抓到了就惨了。
讹兽那个样子,如果变成兔子,顶多被人捡走当宠物,如果是半人半灵兽的形态,那就说不定了。
而且讹兽没有什么战斗力,最多有一些治愈能力。
化蛇的情绪已经开始焦躁不安。
一直到第五天晚上,大家已经开始把范围扩大到北京周边的城市和郊区,仍然一无所获。
温白羽也开始焦躁不安,这个时候却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手机上的显示是陌生的号码,温白羽接起来,就听见有人笑着说:“温白羽吗?”
温白羽一愣,随即说:“邹成一?”
对方笑着说:“是我。”
温白羽一时间没有说话。
邹成一说:“你放心,我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告诉你,我这些天在巴陵,遇到过一只兔子,我知道你养过一只兔子。”
温白羽立刻说:“讹兽在哪?”
邹成一说:“在哪里我不知道,但是我昨天看到一伙人提着一只笼子,里面放着一只兔子……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告诉你比较好。”
邹成一说完,笑着说:“很期待咱们下次见面。”
他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温白羽拿着手机,皱起眉来,他不明白邹成一是什么意思。
很快手机又响了,进来了一个短信,打开一看是一张照片。
照片应该是在行驶中照下来的,看起来有些花,公路边上停着一辆货车,几个男人正在捣腾一个笼子,把笼子盖上黑布,黑布没有完全盖好,能看见笼子里趴着一只兔子,绝对是讹兽。
讹兽的上半身是人,下面身则是兔子,头上还顶着两个耳朵,但是讹兽看起来情况非常不好,他身上的毛到处都是血,腿上的一片毛还被剥掉了,露出里面的肉来。
温白羽收到照片,旁边的化蛇立刻就看见了,突然暴躁起来,“嘭”的一下砸在桌子上。
万俟景侯也看了一眼,说:“这个人,非常眼熟。”
他一说,温白羽立刻注意到他指着的那个男人,男人虽然是侧着脸,看不到全貌,但是温白羽敢肯定,这是汪医生。
之前他们在蛇山的时候,汪医生一个人自己逃跑了,而且这个人丧心病狂得用时叙的妹妹做实验。
温白羽看到汪医生出现在照片上,心里顿时一跳,在蛇山的时候汪医生就对讹兽非常感兴趣,现在讹兽被汪医生抓走了,肯定是要实验。
温白羽说:“走,去巴陵。”
万俟景侯说:“这条公路是什么地方?”
照片明显是一条公路,而且路况很不好,路上空阔,但是地面很不平坦,旁边也没有指示表,只有一截栏杆,实在分辨不出来。
温白羽没有办法,又把电话拨回去,邹成一很快就接了,温白羽说:“我想请问你,这个照片是在巴陵什么地方拍的?”
邹成一没有为难他,立刻发了一个公路的名称给温白羽。
众人都觉得事不宜迟,要赶紧去巴陵才行。
温白羽万俟景侯和化蛇到了巴陵,这条公路非常偏僻,平时几乎没有车,他们想要开车过去,但是很不凑巧的是,三个人都不会开车。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黑色的车开了过来,停在他们旁边,车窗降下来,副驾驶竟然坐的是邹成一。
邹成一对温白羽笑着说:“上车吗?”
温白羽看着他,没有说话,想了两秒钟,立刻对万俟景侯和化蛇说:“上车。”
他们坐进车里,果然开车的是噫风,噫风的样子和之前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亲眼看着噫风化成了一滩血水,温白羽根本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同。
温白羽坐在后排,眼睛暗暗的瞄了瞄邹成一的腿。
他的腿很细,裤腿里非常空旷,似乎真的是残疾。
邹成一好像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转过头来,正好抓到了温白羽的目光。
温白羽立刻侧头避开,邹成一倒是淡淡的说:“温白羽,我知道你在考虑什么,但是问题太多了,你有许多疑问,想必冥帝也告诉你了,有的事情你不要知道的好。”
温白羽眯了眯眼睛,邹成一已经笑着说:“我不是邹成一,但是目前为止,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那就叫我邹成一吧。我带你去找你的朋友,到时候你帮我一个忙。”
温白羽说:“什么忙?”
邹成一笑着说:“你现在不用知道。”
温白羽看着他,邹成一就回过头来,他们的车子开了很远,终于上了那条公路,一直往前开,直到天色黑下来,才终于停了车。
四下荒郊野岭的,非常潮湿,而且雾大,在黑夜里几乎不能辨物,树林里竟然立着一座简陋的筒子楼,几个窗户是亮着的,在蒙蒙的雾气里显得十分诡异。
温白羽立刻打开车门跳下车,众人也都下车,噫风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轮椅,将邹成一抱上去,又拿出一件外衣,披在邹成一的身上,说:“少爷,这里空气湿冷,多穿一件衣服。”
邹成一点点头,看着前面的那个筒子楼,说:“讹兽就在里面,我看着他们提进去的,但是具体在哪个房间,我就不知道了。”
化蛇的情绪已经压抑到了极点,当下快步往前走,邹成一挥了挥手,让噫风推着轮椅往前。
温白羽说:“你也进去?”
邹成一说:“自然,等找到你的朋友,你还要帮我的忙。”
他说着,招手说:“快走。”
几个人走过去,筒子楼只有一扇门进去,但是门上上了大锁,从外面锁住的,里面应该没有人。
化蛇伸手抓住那个大锁,“啪”的一声就把大锁给生生拽开了,然后一下丢在地上,把铁门推开。
铁门一推开,顿时一股药水和消毒剂的味道扑面而来,有些像医院的味道,但是比医院的味道更加浓郁,带着一股阴凉的气息直扑过来。
温白羽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楼道里是关着灯的,似乎是古老的声控灯,门一开,声控灯感受到了声音,一下就亮了,头顶上黄色的灯泡“刺啦刺啦”的响着,有些接触不良。
他们走进去,楼梯是木头的,两边的墙上面刷成白色,下面是绿色,果然和老旧的医院是一样的,越往里走,药水的味道就更加浓重了,呛得他们有些不适应。
一层黑洞洞的,走廊两边有六间房间,全都关着门,门上挂着大锁。
化蛇的脾气本身就很暴躁,看到那些大锁,一句话不说,“啪”的一声全都拽断。
众人推开门,一股潮湿的阴气扑面而来,房间黑着灯,但是借着窗外的月光也能看得出来里面的景象。
一张大铁床,床上竟然是一具干尸,干尸的手脚和脖子全都被捆住,锁在床上,旁边有许多仪器,温白羽不懂这些根本不知道是什么。
房间另外还有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沓子纸,上面写着无数的数据,这些温白羽也看不懂。
那干尸仰躺在床上,双手双腿绷直,大张着嘴巴,旁边的柜子上放着许多药剂、针管、镊子、钳子、刀子,看起来十分可怕。
邹成一伸手扇了扇空气,一股腐烂的气味夹杂在潮湿的空气中,让人觉得十分不愉快。
他们退出房间,推开了另一个房间。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口铜棺材,诡异的是棺材旁边放了许多盆栽的花,铜棺材开着盖子,能看见里面的东西,一具腐烂的尸体躺在里面,身体扭曲,身上都是大小的口子,已经腐烂的肉里竟然长出一朵花来。
温白羽后背一紧,难道这是在嫁接?
他这么一想,更是觉得恶心,在尸体上种花吗?
一层六个房间,房间都不小,全都是这样的情形,房间里有各种仪器,各种设备,各种药剂针管,还有棺材,尸体,一眼就看得出来,他们在做研究,桌上放着许多数据。
一层已经被搜了一遍,根本没有讹兽的影子,他们很快上了二层,邹成一的腿不方便,噫风就一手提着轮椅,一手抱着邹成一上了楼梯。
二楼的声控灯竟然是坏的,一片黑漆漆的,只有楼道尽头的那盏灯亮着,其他的灯都不会亮了。
他们走上去,发现二楼的楼顶上有一排粗大的管道,估计是输送什么气体的。
二楼也是六个房间,他们从第一个房间开始搜,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这些人都去哪里了,但是每个房间都没有落土,肯定是在使用的,而且使用的非常频繁,有些尸体还是新鲜的……
温白羽恶心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之前只是听时叙说过汪医生的所作所为,如今是亲眼所见,那些尸体被肢解的,泡在各种药水里的,嫁接了花和树枝的,各种各样,甚至温白羽不能想到的,汪医生全都能做实验。
温白羽心里一阵发凉,每推开一个房门,都觉得紧张一分,讹兽落在汪医生手上这么多天,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化蛇看到那些尸体的时候,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浑身充斥着暴虐的情绪,眼睛发出绿色的光芒,似乎要将人生吞活剥一样。
“咚……咚……咚……”
众人正要推开房间的门,就听见身后有声音,是头顶粗大的管道发出来的。
温白羽抬头去看,但是二楼的声控灯坏了,根本看不清楚,只能听到“咚……咚……咚……”的声音,似乎是什么敲着管道,让管道发出空空的声音。
温白羽深情一紧,万俟景侯抓住他的手,让他看前面,就见一个黑影,慢慢的从黑暗中,顺着管道爬了出来。
粽子!
应该是一个起尸的粽子,这个筒子楼里那么多尸体,保不齐就有尸体会跑出来。
“咚……咚……咚……”
粽子顺着管道慢慢的爬,每爬一下,手落在管道上,就发出“咚……”的一声空响,似乎是发现了他们,正朝他们爬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噫风突然说:“有人来了。”
他说着,突然打开身后的房间门,然后让众人进来,随即嘘掩上门。
就听见“哐哐哐”的声音,似乎有几个人从一楼上了二楼,木头楼梯被他们快速的踩踏着,发出一阵声。
随即就听见几个男人的说话声,一个人说:“大门的铁索坏了!”
一个人说:“看起来是拽断的?什么鬼东西?太吓人了吧!”
一个人说:“会不会是房间里的那些尸体啊?真是够吓人的,如果诈尸了,咱们哥三个行不行啊,其他人都临时出去了,偏这个时候遇到这种事情!”
第一个人说:“放心,咱们有枪,就算诈尸,他也是**凡胎,还能不怕子弹?咱们火力打……”
“咚……咚……咚……”
他正说话,突听身后传来咚咚咚的声音,而且声音非常近,就在头顶上。
从一楼上来的三个男人手里端着枪,都愣了一下,然后快速的抬头。
“啊啊啊啊啊!!!”
温白羽他们在房间里,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大喊,然后是“砰砰砰!”三枪,子弹肯定打在了管道上,管道被打的嘭了一声,然后发出“滋——”的声音,似乎是有气体漏出来了。
外面三个人,有人大喊着:“快关闸门!”
“有鬼!!有鬼!!”
“开枪啊!!救命啊啊啊!!”
“嘭”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被他们拧动了,外面“滋——”的漏气声很快就止住了,紧跟着就是惨叫声,和开枪的声音。
万俟景侯静静的听着,突然说:“子弹用完了。”
他一说,就听见外面很快大喊着:“怎么办!!子弹!!子弹没了!!”
“救命啊!!”
“嘭——”
一声巨响,虚掩的房门被大力的一撞顿时就砸开了,一个男人从外面摔进来。
众人立刻散开,邹成一则是被噫风一把抱起来。
“呼——”的一声,一张硕大的脸猛地探进门来,一个全身腐烂的粽子,脸上的烂肉里长出树枝,身上的皮肤像树皮一样,指甲也变成了树枝的样子。
温白羽吸了一口气,一张巨大的脸突然出现,吓了他一跳,再加上这张脸太诡异了,从来没有粽子长成这样子。
粽子冲过来,他爬行在地上,在黑暗中,冲着众人裂开嘴巴,发出“咯咯——”的笑声,然后突然伸手去扑他们。
噫风抱着邹成一退后一步,随即一下将轮椅踹了出去,“呼——”的一声,粽子被轮椅砸中,整个人向后飞出,“嘭”的砸在管道上,像树皮一样的胳膊顿时砸断了,“嘎巴”一声掉在地上,喷出一捧血。
“啊啊啊啊!!”
外面的两个男人和摔进房间的男人眼睁睁看着这个变故,他们已经来不及想为什么筒子楼里出现了陌生人,里面的人还好,外面的两个男人顿时被粽子溅了一身血,当即吓得哀嚎起来,声音响彻了整个筒子楼,回荡在楼道中。
噫风在血喷出来的一霎那,伸手捂住了邹成一的眼睛,邹成一伸手挥开他的手,说:“不用多此一举。”
“救……救命!!!”
外面的两个人溅了一身血,但是很快看到了救星,也不管是不是陌生人,立刻连滚带爬的跑进来。
温白羽看着外面的粽子,粽子滚在地上,断了一条胳膊,但是很快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粽子从地上爬起来,扭动着身体,少了的那只胳膊竟然慢慢的从断口处长了出来,就像树枝一样可以新生,长出来的胳膊皮肤也像树皮一样,手指甲是树枝。
粽子捡起地上断掉的胳膊,抓在手里,冲着众人咧开嘴一笑,然后快速的扑上来,用他的胳膊当做武器。
地上的三人连滚带爬的往里跑,这个粽子明显是变异的,没准是汪医生研究出来的东西。
万俟景侯伸手拦住温白羽,说:“靠后站。”
他说着,突然一把抓住刺过来的粽子手臂,粽子“咯咯”一笑,手臂用力,突然断掉的手臂指甲竟然长长了,“嗖——”的一声像树藤一样捆住万俟景侯的手臂。
“当心!”
温白羽喊了一声,万俟景侯却没有什么紧张,脸色很阴沉,突然被捆住的手心里冒出一股火焰,“呼——”的一声,火焰暴起,粽子发出“咯!”的一声大喊,立刻松开了手臂,火焰很快顺着粽子的手臂烧上去,因为他的皮肤是树皮,很容易着火,粽子大喊着,立刻转身就逃,“哐!”的一声撞上管道,“咚咚咚”的顺着管道跑走了。
温白羽见万俟景侯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几个男人吓得魂不附体,倒在地上不断喘气,已经瘫成了肉泥。
邹成一的轮椅被踹了出去,噫风的力气非常大,轮椅已经变形了,邹成一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噫风说:“没关系少爷,我可以抱着您。”
邹成一瞪了他一眼,噫风的脸色仍然很冷漠,一双眼睛却注视着邹成一。
邹成一只觉得一股发麻的感觉从尾椎骨升起来,不由自主就想到了两次亲吻,邹成一都是被迫的,第一次还能说噫风是给自己发泄,第二次却完全是没原因的。
邹成一冷声说:“最近你胆子越来越大。”
噫风没有说话,只是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温白羽看着地上瘫软的三个人,踹了一脚他们,说:“你们是什么人?”
那三个人这才反应过来,筒子楼里竟然有陌生的人。
他们三个打量了一下众人,温白羽看起来很瘦弱;万俟景侯的脸实在太完美了,虽然身材高大,还冷着脸,但是让人有一种错觉;邹成一是一个瘸子;而噫风虽然身材也高大,但是好像太过儒雅也不足为惧。
三个人立刻说:“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擅闯进来的?!”
温白羽冷笑了一声,说:“想吃苦头?”
他说着,伸出食指,手指尖突然“噗”的一声冒出一股火焰来。
“啊啊啊啊!!!”
三个人本身就吓得惊魂未定,看到温白羽的手突然着火,明暗跳动的火焰照在温白羽的脸上,显得异常诡异。
三个人惊叫一声,说:“鬼……鬼啊啊!!”
温白羽说:“你们在楼里藏了那么多尸体,用尸体做实验,还能怕鬼?”
三个人吓得不轻,使劲摇头说:“不是不是!我们只是汪医生花钱请来的保镖,说实话就是看门的,我们哪有胆子研究尸体!真的,真的!”
温白羽伸手,抓住一个人的衣领子,把他拽起来,说:“你们知道不知道前几天汪医生带了一只兔子过来。”
那被温白羽抓起来的男人吓得发抖,立刻点头,说:“知道!知道!那只兔子,我……我印象特别深,是不是下半身是兔子,上半身是人,还长着兔耳朵,汪医生带来的其他东西都特别可怕,唯独这个长相特别好看……”
他说到这里,化蛇已经一把抓过温白羽手里的人,沉声说:“他在哪里,带路。”
那人吓得魂不守舍,温白羽虽然可怕,但是面相很挺温和,而化蛇的面相异常暴戾,男人吓得立刻点头,说:“我知道在哪,跟……跟我来!别,千万别杀我……”
他说着,颤抖的指着门外,化蛇一松手,男人“嘭”的一下就跪在地上,爬了两次才爬起来,他怕化蛇发怒,赶紧连滚带爬的往外走。
男人带着他们上了三楼,说:“在……在三楼……汪医生平时不让我们上三楼,不过我……我偷偷看见的,绝对没错。”
他们顺着楼梯走上去,三楼也是六个房间,男人指着最后一间,说:“这是汪医生专用的实验室,里面的设备都是最新的,他带回来的新鲜东西,都会自己先看,肯定在这个房间里。才带回来了几天,不过这几天汪医生特别忙,好像发现了什么,而且把所有的保镖全都掉走了,自己也慌忙的走了,这里没有汪医生的钥匙打不开,门上是最先进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化蛇已经不耐烦的推开他,然后伸手抓住门把,就听“啪!”的一声巨响,门一下被推开了。
三个人吓得筛糠一样的抖,而且不敢进去,就站在门外面。
众人立刻走进去。
房间很大,而且里面的设备非常新,看起来也很先进,屋子里一张铁床,上面有几个捆绑用的铁环,铁环上全是血,铁床上也有血迹,旁边摆着手术刀,盘子里也都是血,满满的一盘底儿,还没有完全干涸,旁边放着一个已经空了的针管,不知道原本装着什么液体。
化蛇看到这种场面,异常的暴怒。
“看!”
温白羽指着角落的一个笼子,笼子盖着黑布,和邹成一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化蛇立刻走过去,“唰!”的一声拉开黑布。
“小心!”
温白羽大喝了一声,笼子的黑布一拉开,里面立刻“嗖”的一声,似乎是触动了机关,一根针猛地射了出来。
化蛇反应很快,侧头避开,只见笼子里竟然放着一把枪,看起来像是麻醉用的,里面装的不是子弹。
针射了出去,正好扎在身后的墙面上。
笼子里除了枪,什么也没有。
化蛇立刻暴躁起来,眼睛都变成绿色,回头盯着门外的那个几个男人。
三个男人一下瘫在地上,说:“不不不……不可能!绝对在这个屋子里,我们没胆子骗你们,真的!”
另一个男人说:“汪医生……他……他性格比较谨慎,可能……可能换了地方放,但是这个房间是最安全的,没有他的钥匙和指纹,门开不了,肯定在里面……”
化蛇的呼吸非常粗重,转头又在屋子里找了一圈。
噫风戴了手套,拔下墙上的针,放在眼前看了看,说:“这不是普通的麻醉针。”
他说着,拿给众人看,只见那针上,竟然有一种淡蓝色的光。
温白羽心头一跳,似乎感觉不太对。
化蛇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更加暴怒了,劈手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在地上,吓得外面三个人几乎昏死过去。
温白羽皱眉的看着这个屋子,指着里面的墙面说:“这个屋子很奇怪,缺了一个角,格局应该和楼下一样,这里面应该有暗门。”
他一说,化蛇就冲过去,伸手在墙面上细细的摸索,万俟景侯也走过来,在墙上摩挲着,很快就摸到了一个缝隙,伸手敲了敲,这底下是空的,应该有按钮或者机关一类的东西,但是因为只有一条缝隙,想要打开估计还另有机关。
化蛇已经等不了去找机关,伸手放在那条缝隙上,然后突然往下一压,就听“咔嚓!”一声脆响,墙面一下豁了一个窟窿,下面果然有一个转把,化蛇伸手一拧。
“轰隆——”
一声轻响,墙面很快就往上升起,这块墙面俨然就是一个闸门。
墙面上升起之后,里面是个十几平米的小屋,屋子里黑洞洞的,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台电脑,一张办公桌,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从小屋里扑面而来。
众人立刻走进去,绕过办公桌,赫然发现后面还有一张铁床,讹兽就赤/裸的平躺在上面,全身都血粼粼的,四肢个脖子都被铁环锁在,铁环上全是血,讹兽的四肢和脖颈都是血痕。
化蛇的呼吸一下暴怒起来,猛地冲过去,“啪”的一声掰断铁环,把人抱起来。
讹兽被他一动,顿时发出一声轻哼,眼睛顿时张开了,眼里都是戒备和愤怒,喉咙里发出类似于野兽的低吼。
讹兽一直很温顺,从来没露出过这么可怕的表情,他的嘶吼声虽然很低,但是异常吓人。
化蛇抱着他,但是不敢用力,怕弄疼他的伤口。
讹兽的眼珠子通红,起初似乎意识很混乱,根本没认出他们,嘴里露出獠牙,一把抓住化蛇的胳膊,一下咬了下去。
化蛇颤了一下,却没有躲开,而是抱着讹兽,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说:“没事了,是我。”
讹兽咬着他的胳膊不松手,两只耳朵绷得很直,喉咙里依然发出嘶吼的声音,慢慢的才平息下来,两只兔耳朵一下软下来,耷拉在脸颊旁边,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化蛇抱紧他,说:“是我……是我,没事了……”
讹兽抓住化蛇,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嗓子一片沙哑,好不容易能说话,艰难的说:“我……我的腿……”
温白羽低头一看,讹兽的腿上血粼粼的,好多伤口,还有注射的小孔,他记得在照片里也看到了,讹兽的腿被剥掉了毛皮,露出里面的肉。
讹兽一直哭,他身上全是血,蹭了化蛇一身,化蛇听见他的哭声,心里就越发的暴躁起来,讹兽死死抱住他的脖子。
一边哭一边说:“我的腿不能动了……我的腿……都怪你,都怪你……”
化蛇心里一紧,给他擦着眼泪,说:“怪我,别哭了,别哭了。”
温白羽他们也没有带衣服,化蛇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讹兽盖在身上,但是大衣碰到讹兽的伤口,讹兽疼的又一激灵一激灵,哭的鼻子都红了,不停的流鼻涕,眼睛肿的像核桃,化蛇越安慰他,他就越哭,异常的委屈。
温白羽用血滴在他伤口上,很快就愈合的差不多了,但是腿依旧不能动。
邹成一环顾了一下屋子,然后拿起桌上的一根针管,说:“我知道他的腿怎么了。”
温白羽说:“怎么回事?”
邹成一晃了晃手里的针管,针管还有一点液体残留,是淡蓝色的结晶,已经粘在针管的壁上了,和他们见到的骨头很像。
邹成一说:“果然,咱们以后变成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他被注射的液体估计有从骨头里提炼出来的东西……”
他说着,看了看自己的腿,说:“你的朋友之后的情况和我一样。”
温白羽脸色顿时沉下来,汪医生果然用讹兽做了实验,而且看他腿上的小孔,不知道注射了多少针。
温白羽心里很少有过暴怒的感觉,这一次就是,他“嘭”的一下把手砸在桌子上,气的喘起粗气。
邹成一淡淡的说:“你放心,他才被注射了几天,不会这么快发病的,我知道怎么样破解,本来说要你帮我的,现在也算是帮你们自己了。”
讹兽还在哭,一见到化蛇更是委屈,趴在他怀里,哭的累了,一喘一喘的,他的双腿不能动,完全没有知觉,只能让化蛇抱着,不停的说:“都怪你,你还骂我……”
化蛇心疼的不行,亲了亲他红肿的眼睛,说:“都怪我,别哭了,还有没有伤口,哪里还受伤了?”
讹兽摇摇头,抽噎的说:“他抽我的血,抽了好多血,特别疼,还用针扎我……我看见他……他还在尸体上种树苗……”
讹兽一边说,就一边颤抖起来,似乎是非常害怕,两只耳朵搭在脸颊旁边,不停的抖着。
温白羽的血很管用,讹兽很快就不疼了,除了腿,已经没有大碍,化蛇给他穿上外衣,讹兽身材很小,一下就全都挡住了,趴在他怀里,一抽一抽的,似乎累的厉害,毕竟疼痛伤神,又失血过多,很快就睡着了,睡着了还抓着化蛇的衣服,嘴里梦呓着:“都怪你都怪你……”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桌子,电脑是加密的,但是桌上摆了一份文件,他伸手拿起来,打开,第一页是一张发黄的皮子,上面画着一棵树。那棵树和他们在广川王墓里看到的骨头盒子上面的花纹一模一样。
万俟景侯快速的翻开下一页,是许多照片,照片里一张张狰狞的面孔,都极度恐惧,似乎忍受着巨大的痛楚,那些人的身体皮肉萎缩了,只剩下蓝色的骨头。
后面还有许多数据,另外有几张照片是黑色的羽毛,还有汪医生对乌鸦的研究,几张在蓝色的骨头上提炼的照片,旁边是数据。
万俟景侯拿起针管看了一下,贴着标签,上面有一串数据,和资料上是吻合的,和邹成一说的一样,确实是骨头里提炼出来的。
邹成一看着他们,说:“所以呢,接下来?”
万俟景侯拿着那沓子纸,脸色阴沉的说:“咱们去找这个汪医生。”
温白羽走出房间,那三个人正要跑,见温白羽走出来,都瘫在地上不敢动。
温白羽说:“汪医生去哪里了。”
一个人说:“我真不知道,所有的人手都被他调走了,我们是留下来看守的。”
另一个人说:“我……我听了一耳朵,就在这附近,但是具体哪里我们真的不知道,听说是发现了一个乱葬的墓,有好多尸体……汪医生让人去运尸体了。”
温白羽奇怪的说:“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