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哈特离开后在原本世界处理事务,其实刚过去一周多;但在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
元帅很想知道白如安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居然一脸幸福滋润的模样。
白如安顺便也得工作,便带着背后灵·莱茵哈特·精神体一路在督造司来回地晃。
一路上人人都热情打招呼,督造司各个部门都认识白如安,而白如安也好像什么工作都能插得上手。
但他位置却不高,只拿了个九品芝麻小官……好吧九品都不能算官。
莱茵哈特道:“战座、护卫、楼船……你几乎拼出了整个舰队,他们只给你这点职权?”
“那都是顶头上司的功劳,没我的份啦。”白如安笑道,“要是功劳都归我的话,我就坐到上司的位置上去啦。”
莱茵哈特:“论功行赏,有什么不对?”
白如安:“当了管事的,就得管事儿……我没那精力啊,多设计点图纸有啥不好,我的船体构造和流体力学都已经b级了……”
莱茵哈特:“哼。”
因为元帅这一声从鼻子里发出来的气音太轻,白如安没能分辨出到底这是个表达不满的“哼”,还是表达知道了的“嗯”。
……第二天,白如安的顶头上司被人发现捏死在第七房小妾的床上。
整个督造司议论纷纷,都在猜测是哪个传说中的江湖高手能凌空飞渡隔空杀人……白如安嘴角抽搐,对着身后小声说:“莱茵哈特你又玩这个……”
莱茵哈特:“嗯。”
白如安照例还是没能分出这是个“哼”还是个“嗯”。
后来几天内,连番任命的大臣不是死于非命,就是被不知名武林高手发现了罪证被革职查办了;来来回回几波查案的人马都没看出端倪来,一时风声鹤唳,谁也不敢接受任命了;水师头头好不容易派了个心腹下来,隔天那心腹就又失踪了。
白如安:“……”
这样又过了几天,白如安被赶鸭子上架,众星拱月似的推到了位子上。大家战战兢兢地观察了他几天,他……
——当然没死。
于是大理寺就来查白如安了,本是怀疑白如安在背地里搞风搞雨……结果一查发现这家伙简直天纵奇才,一个人改造的战舰就能拼凑出一支舰队了,从楼船、艨艟到战座、梭船应有尽有,实在是大大的埋没。
本来还应该继续查下去的,但是水师头头骠骑大将军实在是兴奋得难以言喻,光着脚就一路跑过来将白如安提了回去,恨不得好吃好喝地供着,哪怕每个月喂金银都行,只要吐图纸就好。
所以说,科研狗有科研狗的生存之道:那些不干事的官宦死了一批还有一批在斗,不值钱;真正能做事的人却往往只有那么几个。而科研狗死宅正好不会触及太多人的利益,却对整个国家所有人都有帮助,谁都对他没兴趣,看到价值的人还会好好保着他。
只有白如安还在唧唧歪歪地腹诽:喂一顿就要一次图纸,你们当我是自动贩卖机吗!!!
莱茵哈特眼见他被伺候得更舒服了,便满意地点了点头,抬脚又走了。
几个月后,莱茵哈特再回来这个世界时,整个水师倾巢出动,白如安也不见了。
骠骑大将军已经把倭寇达成一波团灭,又领着浩浩荡荡一支舰队东征去了,顺便把白如安继续好吃好喝供着也抬上了楼船,表示:“闻听白先生曾经发下过‘明治之后无倭国,广岛之后无大和’的宏愿,如今大事将济,白先生怎能不与我亲见一番,共襄盛举?”
白如安于是坐在旗舰上看着大将军遣兵调将,恍惚间正想到莱茵哈特——银河帝国第一元帅大人挥斥方遒的样子会是什么样的呢?
莱茵哈特的精神体就又出现了,还一见面就把白如安按住强吻了一番。
白如安唔唔一顿喘。
旁边的大将军疑道:“白先生可是有什么不适?”
莱茵哈特仗着别人看不见自己亲了一会儿,又抚过白如安做过一些伪装的面容,居高临下地观察着他。
白如安被看得十分紧张,支支吾吾地应付了大将军,返身走出室内,在船舷上站了。
大船比之当年的商船要平稳得多,海面更比长江要广阔无垠。整艘旗舰恐怕真有皇宫太极殿那么高,如远古海怪一般分波踏浪而前,四周拱卫着它的都是种类齐全功能各异的船只,多数是白如安以现代的海军分类模式设计的。
白如安小心地站在旗舰的船舷上,慢慢顺着旁边的绳子爬上一根桅杆,俯瞰脚下的整个舰队,充满豪情壮志地说:“我虽然不会打仗,但我能帮助会打仗的人……给我足够的时间,我可以攀完整个时代的科技树,用装备和技术屯出世界第一的超级部队——”
莱茵哈特身影闪动,就站在了他身旁,一手搭在他肩上,稳住了白如安的重心。
就听白如安小声地续道:“所以我打什么游戏都是‘龟缩防守攀科技’流……”
“……”元帅沉默了半晌,忽然道,“我就是‘会打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