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是拆了东墙补了西墙,仓库里到底是缺了八十八万的货,不把这八十八万的钱给补足了,他每天晚上睡觉都要醒三次啊。
江大婶道,“那我给你去煮点吃的。”
“不用了,我没胃口。”
江大婶见自家丈夫脸色不对,意识到刚刚真不该那样子笑的,忙补救道,“孩子他爸,我是觉得我们这个家要是没有你还真是不行,这里里外外的事,全靠你张罗着。你辛苦了。”
“这次的事也是意想不到,俗话说的好,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次咱就当这事是一个教训,下次你要是再去省城,你就带着我弟去,两个人到底有照应,也可以防止这种事情再次发生。不过,到底是哪个狗兔崽子做出这等强盗行径,要是让我知道了,我非得抽了他的皮不可。”
“天知道了。”江春华倒也想报复啊,可对方愣是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既然他们劫了这一次,说不得还会有下一次。要是他们下次还敢再来,我定要让他们有去无回。”江春华发狠道。
可江春华是注定看不到这一天了,因为在第二天上午,厂长和副厂长带着人气势汹汹就来了仓库,不但让他将出帐薄,更是叫人直接盘点了仓库。
一个月一次的盘库,这样的事平时根本用不着厂长和副厂长出面,江春华怎么看都像是找他算帐一样。
“厂长,这是做什么呀?”江春华吓得冷汗涔涔,面上却还要装傻充愣,以期蒙混过关。
在面对这种情况时,江春华还存在着侥幸的心理。
万一呢,万一这只是一次偶然的事件,他的帐可是做平的。
存库出来了,和江春华做的帐一致,表面上帐实是相符的。
厂长冷冷看他一眼,“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江春华继续装傻,“厂长,我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你还不老实交代吗?你这帐倒是做的好啊。”
厂长怒喝一声,把帐本扔到了江春华头上。
“昨天晚上几千套的服装去哪了?”厂长冰冷的声音从头上浇下来,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致。
看着厂长阴沉得不能再阴沉的脸,寒意从江春华的脚底心直达头顶。
毫无疑问,他是被发现了。
江春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厂长,你饶了我这一次吧,货被人劫走了,我怕我这饭碗保不住,所以做了假帐。打算把钱凑齐了,赔偿厂里的损失。
我已经叫老婆去银行取了三十万钱出来,余下的钱也向亲戚朋友们去借了,只是还一时之间筹不到这么多钱,我又不敢跟你们说了,就做了假帐,我错了。厂长。”
江春华一个大男人声泪俱下,就跟真心悔悟一样。
厂长听了冷笑了一声,气到不想说话。
副厂长看着他怒目切齿道,“你还有脸狡辩。江春华,你借着公司的名义,在万康拿货,再打着公司幌子,鱼目混珠,以低廉的价格进货,再以高价卖给客人,从中赚取差价,你以为这事做的就没有人知道,你就可以瞒天过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