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权发却十分坚定,望向院子内正在磨刀的红发女人:“不为什么,我说不是就不是。他别想冒充。”
这态度突然奇怪起来。
和刚才相比,不怕死了。
难不成认为附体的不是表哥,就不能杀他了么?
想到这儿时,他还冲出去拍了拍红发女人:“哥们儿,别为难我老婆了。我知道,你不是我表哥,我们跟你无怨无仇,你找上我们,不过因为自己孤魂野鬼四处游荡,没人给你烧纸钱买祭品,你十分孤苦艰难,才想到装作我表哥来讹诈我对吧?”
红发女人定定盯着他,一句话不说。
黄权发一见,以为自己猜对了,继续喋喋不休:“这样,我们来做个交易。你离开我们家,等下我们就给你烧纸钱,还给你烧间大房子和车子好不好,再加两个美……”
女字还没说出口,红发女人已经一刀砍在黄权发左肩上。
她表情恶狠狠的,声嘶力竭的吼道:“什么大房子好车子我都不要,我就要你的命!你非死不可!”
黄权发猝不及防,侧头一看自己肩上的伤口,顿时哭天抢,赶忙爬起来躲在我身后:“肖……肖天师,救命啊!”
继续啊。
你不挺能的吗?
刚才还耍帅呢,现在这么怂?
黄权发跟看出我想说什么似的,委屈巴巴:“他……他真不是我表哥。我跟你实话说了吧,我表哥生前和我说过,他撞死过人,手上有人命,就算哪天出意外死了也不过一命换一命,他不会找人报仇的。”
奥,原来这么回事。
难怪你丫的刚才蜜汁自信呢。
可不是你表哥,也不代表不会害人啊?
红发女人阴阴一笑,指着我说:“小丫头,我知道你是走阴阳的。你手上的法器我也打不过,但我要你知道前因后果,叫你看看黄权发这个贱人,还值不值得帮?”
那太好了。
一般鬼来寻仇,大多数不愿复说自己痛苦过往,也不愿讲理的,只想快点杀死仇人就走,厉害的甚至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像这位这么主动,我还是很乐意的,忙说:“洗耳恭听洗耳恭听。”
红发女人将西瓜刀扛过头,依旧笑的阴阴的:“其实,他刚才说对了,我不是黄权发的表哥……我……”
“那那那!”
黄权发一见,指着他十分兴奋:“我没说错吧?”
我瞪了他一眼:“闭嘴。”
他才讪讪的,意识到不管是不是表哥,这东西都会要他的命。
红发女人不屑的白了黄权发一眼:“我不是他表哥,我是他表哥杨宇七年前在农村大马路上撞死的那个人!叫我玮哥好了。”
竟然是……七年前被杨宇撞死的那个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十分不解:“啊……那什么,玮哥。我还有个问题问你,照理来说,你因杨宇而死,应该缠着杨宇,甚至杨宇的家人,怎么找上黄权发了?”
玮哥一听,跟想起什么十分厌恶的事儿似的,指着黄权发恨的压根儿痒痒:“还不是因为这个狗东西。”
黄权发哭丧着一张脸:“我做什么了?玮哥你七年前去世,可不是我撞的你呀!”
“的却不是你。”
玮哥气极,指住黄权发就想将他骂个狗血淋头:“但你比杨宇那个肇事逃逸的,更不要脸更可恶更罪大恶极!”
“那什么?”
我一见说半天也没说出个原因,赶忙问:“玮哥,你说黄权发可恶你又缠着他想让他死,你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如说说清楚好不?”
玮哥这才从情绪中出来,定了定心神,表情有些绝望:“要不是黄权发,我老婆也不会因为绝望,在几天前自杀了。”
啊。
我一听震惊了。
黄权发更是手足无措:“玮……玮哥,你老婆怎么死的可不关我的事啊,我都不认识你,更不认识你老婆了,你……你可别乱扣帽子!”
“我倒想。”
玮哥恨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可要不是你这个狗日的敲诈杨宇,还贪得无厌最后导致杨宇车祸身亡,我老婆又怎么会绝望自杀?”
嗯?
这话听着,怎么跟你老婆和杨宇有一腿儿似的。
黄权发也这么以为,一个劲儿的摆手:“玮哥玮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老婆和我表哥有一腿儿,不知道你老婆是靠着杨宇活下去。不过玮哥,男子汉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绿帽子不能带。你这……这哪儿有为自己老婆和奸夫报仇的道理,也太说不过去了!”
我眉头一蹙,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
果然,玮哥一听这话就朝地上啐了一口:“你放什么狗臭屁!我老婆什么时候和杨宇有一腿儿了?我老婆出了名的贞洁烈女,我死后她连个男人都没找过,一心一意吃尽苦头才把我儿子拉扯大,你他妈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