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深嗯了一声,指在他里揉了揉:“再忍忍,最两个学期了。”
“……”
喉咙干疼得厉害,喻繁庆幸过了两天,眼睛已消肿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去上课?”
“刚来学校。”确定他身上没有别的伤,陈景深疲惫地松了一口气,“这两天陪我妈去了趟诊所。”
“……严重吗?”
“回来的时候好多了,只还要定时去。”
喻繁喉咙滚了滚,过了好半晌才哦了一声。
陈景深蹙眉看了他一。喻繁平时话也不多,但很少这样,脸色苍白,没有生气。
他碰了碰他的额,又伸去捻了一下他耳朵。
“你干嘛?”喻繁去抓他腕。
“看你有没有烧。”陈景深说。
“……”
换做平时,喻繁已把他的扔开了,但今天没有,他握着陈景深的腕,又放回到自己上。
陈景深一怔,顺势伸去揉他,心情忽然间好了点。
他闻着喻繁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怎么抽烟了。”
“忍不住。”喻繁看着他,“在你前的时候不抽。”
“我不在也别抽。”
很难。喻繁心想。
本来没瘾的,但这两天跟疯了似的,一闲下来就想碰。
下课铃响起,喻繁如梦初醒:“下节物理,你回去吧。”
“背我课表了?”陈景深。
“能吗?只记得这一节。”
“你呢。”
“要去一趟访琴办公室……周五下午出去上网,被她抓到了。”
“我陪你过去。”
“不用。”喻繁舔了下唇,“下节体育课,现在去办公室也罚站。我坐再去。”
陈景深说:“那我等你。”
“别。”喻繁拂开他的,“又不顺路。”
陈景深沉默半晌,妥协道:“那你早点去。”
喻繁点点。下一秒,温热的背贴上他脸侧,最试了一遍他的体温。
确定他体温正常,陈景深说:“今天不赶着回去,晚点我去教室找你。”
天台旁边就一个大音响,上课铃声轰轰烈烈地响起,能把周围的人耳朵震麻。
喻繁眨了一下眼,突然在这震天的音乐声中小声叫了一句:“陈景深。”
“嗯?”
我们私奔吧。
“……亲我一下。”
音乐响了十秒。喻繁被人托着脸,安安静静地亲了十秒。他闻着陈景深身上的薄荷香,明明只两天没见,却觉得隔了很远很远。
喻繁撑在身侧,指甲都扎了肉里。他这两天脑子里一团混乱,在这一刻似乎全都清空了。
他被吻住,又被松开,在一阵恍惚感里听到陈景深低低对他说:“放学等我。”
-
一班下课总比其他班级晚。最一节课,陈景深频频往外看。
栏杆没人,墙边没人,门口也没人。
他拿出机,置顶的人去一条消息:【拖堂。你先做作业。】
迟迟没有回复。
陈景深太阳穴一阵一阵地跳,总觉得不太对劲,做题也难以集中思绪。拖堂时间一直延长到二十分钟,在陈景深第三次看机的时候,他心猛地一跳,忽然拿起书包起身,在全班的注视和老师的疑声中出了教室。
他终反应过来哪里出了题。在他出现在天台的一刹那,喻繁的反应完全不对,震惊、茫然,像根本没想过见到自己。
中午留校自习的人很多,但下午基本没有。大家都赶着吃饭洗澡,再返回教室自习。
所以陈景深到七班教室的时候,里空无一人,只剩寂寥。
这种场景陈景深也不没见过。但今天似乎比往日都还要空。
他走到教室最一桌,静静地垂眸看去。
平时这桌上都摆着最一节课的课本,做了一半的卷子,还有一支常忘盖的笔。桌肚也乱糟糟一团,卷子和练习册搅在一起,每次上课或交作业都要翻半天。
但此时此刻,这张课桌空空如也。
陈景深一动不动地站在课桌旁,不知过了多久,才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他从书包里随便抽了张卷子,提笔开始做草稿。
偶尔拿出机看一眼,拨一通电话。再放下继续做。
夕阳打在他僵硬挺直的背脊上,陪着他一起沉默。
门传来一道声音,陈景深笔尖一顿,回过去。
庄访琴神色复杂地站在那里。他们对视良久,庄访琴才出声:“怎么不回家?”
“等喻繁。”陈景深说。
庄访琴上了一天的课,脸色疲倦。脸颊似有水渍未干。
她看着少年固执又冷淡的表情,抓紧里的课本,好艰难才继续开口。
“……回去吧,不用等了。”
“喻繁已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