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已婚妇女多年,曾经的恋爱经验也算丰富,顾一静一眼就能识破赵思喜的自欺欺人,忍不住戳破她。
内心深处的小心思被触动,赵思喜摇着头,一口咬定,“现在有点好感而已,那人太狡猾了,玩儿不过玩儿不过——”
“可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开始后悔哦。”
顾一静笑得更加灿烂,手伸过去直接抓住了赵思喜无意识乱挥的手指,冲她俏皮地眨眨眼,“万一下次还有和你老公一起吃饭的女人,可就没有这回那么幸运了。”
“……”
赵思喜想起自己手机里放过的“伤心情歌”,心虚地闭上了嘴。
两人又聊了些其他的话题,直到顾一静见天色不早了,告辞离开。
临走前,顾一静半开玩笑地对赵思喜说:“想要让男人对你死心塌地,就先得在床上征服他。”
顾一静在国外十年,思想比之赵思喜还要大胆不少,赵思喜也没当回事,挥挥手和她说再见。
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放下,接下来的时间里赵思喜都觉得浑身无比轻松畅快,直到晚上睡前,不得不再次面对傅行泽。
想起白天那一出表现,她心里臊得慌,只能默默祈求傅行泽别往心里去。
多番心理准备后,她总算敢鼓起勇气,端着一杯牛奶往房间里走。
待到推门进去,她才发觉傅行泽已然躺在了床上,斜倚在床头,手里拿书,借床头灯光静静垂眸。
灯光模糊了傅行泽的五官轮廓,落在赵思喜眼里,说不出的干净温柔。
在外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也不像往日一般听话,带点凌乱地散落下来,睡衣领口解开两颗扣,睡衣下的肌肉轮廓半隐半现,又在最为关键的地方被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捧着的书所挡住。
看起来慵懒又斯文。
赵思喜脚步蹲了一秒,反手将门关上,暗中说了句“斯文败类”。
手上牛奶尚且温热,是她刚才亲手冲泡的,在她鼻尖散着淡淡的香。
赵思喜抿了抿唇,上前去把牛奶放在了床头柜上——
当做道歉。
杯子嗑在木头平面上,发出一声闷响,似乎并未引起专心看书的傅行泽的注意,他不过淡淡瞥了她一眼,便无其他反应。
赵思喜放下杯子后,转身便去洗澡,待她出来时,桌上的玻璃杯里已经空了一大半。
为了不打扰傅行泽看书的兴致,她蹑手蹑脚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什么多余的声音,绕过大床,在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钻进被窝。
傅行泽把书放下,将最后一点牛奶喝完,关灯,也躺了下去。
黑暗里,傅行泽背对着赵思喜,赵思喜仰着脸看向漆黑一片的天花板,惴惴不安等待傅行泽开口。
然而傅行泽好像并没有什么话要说,时间过去差不多半个小时,赵思喜都没等到傅行泽提起今天的事。
身旁人还是只留给她一个后备,呼吸平稳,赵思喜以为傅行泽睡着了,轻叹一口气,小声道:“……对不起啊。”
“错在哪儿了?”
从黑暗里冒出一个低沉醇厚的男声,差点把赵思喜吓了一跳。
赵思喜浑身一抖,拍拍胸口,“我还以为你睡了,你这是要吓死我啊……”
傅行泽终于肯转过身来,低沉的声音仍在循循善诱:“说吧,错在哪儿了?”
“呃……”赵思喜一时语塞,她活了那么多年,好像还真没正儿八经给谁道过歉,一下子让她组织语言,她当真能卡壳。
“嗯?
原来你的道歉只是随口说说?”
傅行泽有力的双臂再次环住赵思喜的纤腰,把她往自己身上带。
赵思喜脑子一白,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脱口而出:“我不该误会你和别的女人有什么关系!我不该跟你甩脸色不该扯你领带不该——唔!”
傅行洲俯身攫住女人叽叽喳喳不断开合的唇瓣,将她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这一吻也如傅行泽一贯的风格,绵长又极其富有掠夺性。
吻毕,傅行洲将赵思喜圈在怀里,嗓音暗哑:“除了你,我没有别的女人。”
他低头,像是得不到餍足似的,又在她发顶磨蹭两下,“不过这次的确是我的问题,没有提前把这件事告诉你,下次不会这样了。”
赵思喜一动不动待在他怀里,没怎么注意傅行泽说的话,嗯嗯两声后,浑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男人紧绷的身体上。
生怕一个不小心,这人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老婆。”
“嗯?”
赵思喜乍一听傅行泽这么喊,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干……干啥?”
“之前的话还作数吗?”
“什么?”
“尝试喜欢我。”
这五个字,傅行泽咬得极轻,却在不经意之间沾染了少许勾人的诱惑。
记忆被唤醒,赵思喜复杂的心情再次被勾起,她后退了一点,企图蒙混过关。
大约是感受到了赵思喜情绪里的紧张,傅行泽顺从地松手,任由她滑出他的怀抱。
“你可以慢慢考虑。”
傅行泽见此,眼底暗暗划过一抹遗憾,“我不碰你。”
说完,他重新背过身去。
身上男人的余温未褪,赵思喜话都还没说出来就被傅行泽打断,心里莫名空空落落的。
思虑半晌,她忍不住一咬牙,伸出手去圈住了傅行泽劲瘦的腰身。
傅行泽身子动了动,没再多做反应,可是放松下来的身体昭示了他的愉悦。
—
第二天一早,赵思喜是被热醒的。
原本被子的厚度适中,正常窝在被子里刚好是带点温暖的舒服,然而今天她一睁眼,就见自己像只熊娃娃一样被身旁男人整个裹在怀里。
傅行泽与她肌肤相贴,炽热的温度从他身上传导过来,硬生生捂了她一身汗。
赵思喜:“……”
她还真不知道睡个觉姿势居然能变成这样。
傅行泽似是还睡得很熟,大约是前面几个月的奔波实在劳累,就连她挣脱了怀抱,也无知无觉。
从傅行泽怀里出来,从头到脚的闷热终于得到缓解,赵思喜跪在床上,低下头仔细观察傅行泽的脸。
这张脸她就没有看腻过,就算之前她还算不上喜欢傅行泽的时候,看到他也会忍不住多观察两眼,更不用说现在……
赵思喜目光稍稍有些飘,这一飘就忍不住走神。
就在这时候,傅行泽忽然伸出了手,作势就要抓着赵思喜的手腕往自己怀里塞。
赵思喜心头警铃大作,连忙甩开,一双眼直直盯着傅行泽的反应。
傅行泽还没醒,皱了下眉头,便不满地把手收了回去,全程连眼睛都没睁开。
赵思喜为刚才的惊险一刻松了口气,却又有莫名的火气泛上来。
她突然想起,自她和傅行泽结婚这么久以来,傅行泽一直都处在一个支配者的地位上,而她总是招架不住,只要他想做,就会用尽所有手段对她搓圆捏扁,她偏生又毫无招架的能力。
之前还没觉得有什么,如今她脑中灵光一闪,顾一静的话就这么自然而然浮现在了脑海里。
“想要让男人对你死心塌地,就先得在床上征服他。”
征服么……
望着傅行泽沉沉睡着的脸,赵思喜不服气地哼哼两声,眼里的狡黠加深。
她小心翼翼岔开腿跪坐在傅行泽身上,恶劣地笑了两声后,手便开始不安分起来。
她才不管是不是所谓“趁人之危”,总之先“征服”了再说!
然而谁料,就在她手即将触碰上男人的腰间时,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传来,她忽然被人一下子掀翻在了床上。
傅行泽撑手撑在他脑袋旁边,眼里暗含戏谑:“干什么?”
“没没没……开玩笑呢开玩笑呢……”
没想到傅行泽居然会在这时候醒来,赵思喜做贼心虚,不敢直视傅行泽的眼睛。
傅行泽偏了偏头,“开玩笑?”
男人眼神清明,哪有半分睡意。
感受到身前的傅行泽浑身气息更加危险,赵思喜欲哭无泪:“我的好大哥你饶了我吧,我下次绝对不会再乱开玩笑了,我保证!”
她保证下次不那么作死了!
“饶了你?”
这三个字在舌尖绕了一圈,傅行泽身子直起来,抬手去在床头柜上摸什么东西。
赵思喜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心里的不安加深了几分。
直到手腕上被一条冰凉的布料缠绕,她才意识到自己到底作了个什么大死。
她手被举高到头顶,傅行泽钳着她的手让她无法动弹,一圈一圈正用领带把她手腕缠紧。
怎么突然这样玩儿起来了?
!
赵思喜欲哭无泪,连连求饶:“我的好大哥诶,亲大哥诶,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不敢了……”
“不是开玩笑吗?
我教教你怎么玩。”
傅行泽在赵思喜手腕上用领带打了个漂亮的结,凑过去咬了咬她的耳垂,“时间还早,我陪你好好玩儿。”
……
事后,赵思喜瘫在床上,彻底没了力气。
事实证明,招惹谁都不要招惹傅行泽。
否则他会把这一切,都一点一点变本加厉地还回来。
——就像她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
傅行泽坐在床沿,衣服已经穿得整整齐齐,背对着她,在她失神的时候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考虑好了吗,试不试?”
赵思喜闻言,发呆似的盯了他挺拔的后背一会儿,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一双细腻的胳膊磨蹭着从后面环住傅行泽的脖颈,红唇贴在他耳边,性感慵懒的嗓音带着初醒的沙哑,“试试就试试。”
——喜欢上了你这件事,才不会那么早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