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月未见,就如过了许久。
月见连忙往前走了两步,但又突然收起双手,他接过莞香手里的点心,“阿南,是、是许久没来了,最近在忙什么。”
每日都派人来送点心,那点心精致好吃,想必是极其花心思才做成的,需要耗费许多时间。
南星低着头,生疏地笑:“身子不好,近日都在休养。”
月见握着篮子的手紧了紧,南星瘦了好多,脸色苍白,病容未除,他苍白浅淡地笑着,却让人觉得他下一刻要晕倒一般,月见连忙说:“外面冷,先进屋。”
他在前面引路,走了两步见南星没有跟着,他驻足回望,这才见南星撩开一缕垂下的杨柳,道:“那便叨扰少侠了。”
月见眼皮微动,心里不是什么滋味。从前以往南星都是高高兴兴进来,从来不说“叨扰”这种见外的话。
月见精心泡了一壶茶,白茫茫的雾气氤氲,月见瞥见他愈加瘦弱,他心中罪恶感升腾。
那日见他还是好好的,不过十几日竟似生了一场重病一般,他每日吃着阿南做的点心,不知阿南花了多少心思做的,可却因为一句不着调的“爱慕”生了间隙,一边吃着阿南的点心,一边说不许人纠缠。
这是哪门子的纠缠?便是真的爱慕,也不过是君子往来罢了。
他这些天内力已经恢复,只是一直放心不下阿南,想见见他再走,谁知道如今见了,更放心不下。
月见听见南星咳了两声,便关心地问:“你身子好些了吗,我懂些医理,可以替你把把脉。”
南星道:“不用了,我好多了。”
可是他苍白的脸色和是不是有些微抖在指间告诉月见他并不好,月见希望他不要那么见外,便走过去笑道:“便是好多了也可以看看,阿南,我其实是有些医术的,来,我给你看看......”
南星的手大大方方摆在桌子上,那只手瓷白如玉,从袖袍里探出一截,骨体优美清瘦,月见想要按住他我腕脉替他瞧瞧,谁知道他的手还没有探过去,便见南星躲开了。
他不仅是躲开,且是反应极大的站了起来,他看见南星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叨扰许久了,我该走了。”
月见的心猛然一抽,像是突然被掏空了一般泛着酸涩,见了他像避瘟神一般,隔着避着,这样久而久之,是不是真的要把他忘了?
慢慢地,他变成一个过去模糊的影子。
是不是?
他突然觉得可怕极了。
他伸手想要挽留南星,但是南星快走了两步,连个衣角边也没让他摸着。
月见胸口闷闷地,突然俯身呕出了一滩血。
莞香惊慌道:“公子!”
南星也被吓着了,他连忙过来扶月见,“你怎么了?可是生病了?”
莞香哽咽道:“阿南公子这些日子没来,不知我们家公子已经几次发病了!”
月见用帕子擦了擦嘴,露出一抹苍白的笑:“我没事,老毛病了,一会儿就好了。”
这些天他思虑过甚,心中郁结,娘胎里带的毛病总是反复发作。
他刚说完,便又捂住胸口咳了好几口血,他抬头一看,见南星竟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