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做了什么坏事似的,心狂跳起来,将手指收起,懊恼与自己的行为,但同时又回想方才手上的气味,好香。
和那天是一样的香,一样的甜。
他的口更渴了。
他心里有个声音说,你本就是来为他解决后遗症,你也不知道后遗症是这样,但若为了他好,便顺了他的意。
他如今痛苦不堪,正是需要解救。
不过是为了帮他,他这个模样,什么能最好的帮他,不是显而易见吗?
我想帮你,不想让你受罪。
我只是想帮你。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痛苦和死去。
他呼吸急促起来,心底已经将自己说服了,做什么都有了正正当当的理由支撑,他大着胆子又探过去了些,瞧见了南星整张脸。
好美,漂亮得能勾魂。平日里相处总是像个君子般遵守礼仪,不敢多看他,如今他在床上,在黑夜里,有着帮他的理由,便能肆无忌惮地打量。
反正阿南看不见。
这样近的距离,更香了,他口渴得冒烟,迫切地需要什么解渴。
南星的眼睛湿漉漉的,好像在小声地哭,眼泪在流着,散发出令人垂涎又让人口渴的气味,像是什么良药,吃了便能解除他所有的病痛。
他在黑暗中舔了舔那眼泪,他似乎觉得口不那么渴了,但又同时被这解渴的良药勾了魂。
南星突然间挣扎了起来,他的声音是浓浓地恐惧,四肢不安地乱动,色厉内荏:“谁?你是谁?”
月见的心狂乱地跳了起来,他按住南星的双手,就像是严格的对待一名不肯吃药的病人,理所当然的强硬,那个说服自己的理由更加成立了。
他心里对南星说,乖,我只是在给你治病。南星越是反抗得厉害,他的理由便越是站得住脚。
一开始他还能理智的照顾南星,后来完全是失控了,像是被勾了魂似的一切都凭着本能。偶尔能听见南星边哭边骂,但是他的声音沙沙地软软的,越是往细里去品,越像是娇嗔的情趣。
最后只能弱弱的小声喊着:“别让我知道你是谁,我要把你抽筋拔骨碎尸万段……”
南星凶狠地假设他的死法,他都不知道南星能骂出这样的话,他也狠狠地回应,回回将人弄得哭着求饶才是罢休,如此数回,这迷人的良药终于稍稍解了他的渴,但是他又是痴迷这份第一次品尝的甜腻,上瘾般反复吃掉不肯罢休。
第一次尝到这滋味的他在极乐中全然失态,他朦朦胧胧的想,如果能时常品尝这样的快乐就好了。
反正阿南喜欢他。
如今已经行了周公之礼,有夫妻之实。
不如将他带回去,带到心剑山庄,带到药王谷,带回家。
娶做妻子。
他那么喜欢他,一定会同意的。
……
清晨,羽涅和佛耳站在门外。
羽涅拍了拍佛耳的肩膀,道:“阿南是我养子,你我都是为了他好,他的身体状况你也知道,若不是行此极端之法,他恐怕命不久矣。”
鲜血从佛耳的指间滴落,羽涅见他杀意未减,便又说:“这么多年都让他痛苦过来了,也不差这一年,一年过后你想怎么了断月见都可以,待阿南身子好了,便会知道吃些苦是好的,他不会恨你的。”
羽涅叹道:“我先将月见带走,他昨晚想必损耗了不少,不好好养可能是撑不过一年。”
羽涅走了进去,屋子里的气味让他瞳孔张大,他连忙捂住鼻息又赶紧封住自己的嗅觉和皮肤气孔。
南星是他亲手做出的药人,如今刚刚渡完药,满屋子都是药味,那种香,就像蛊,特别是对于他来说是致命的蛊,稍有不慎便会失控。
这才是他不经常在南星身边的缘由。
羽涅看着床上的情形,见南星几乎体无完肤,而月见精气充足,内力雄厚,往常脸上的病苦之气祛了不少,脉相强劲有力,娘胎里带来的不治之症终于有了缓解。
羽涅终于松了口气,他给月见裹了张大毯子,扛着人便走了出去,第一次渡药是慎重再慎重,想必月见会昏迷好几天,他得悉心照料。
他带走了月见才让佛耳进来处理后事。
佛耳推门进来,他身上沾染着清晨冰冷的寒气,像一柄锋利的刀刃,他跪在床边,先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掀开被子。
他瞳孔张大,一根一根细细的红血丝充斥着整颗眼球,他指节的骨头咯咯作响,急促的呼吸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最终又是轻轻地为南星盖上被子,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带着昏迷不醒的南星去后山的温泉里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