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苦难因对方而结束,他的希望亦种在了对方身上。
“后来几年颠沛流离,我不信神佛,不信人心,只信殿下。”薛恕垂眸,近乎虔诚地望着他:“殿下……便是我的神。”
这一番话,即便是上一回殷承玉步步逼问,他也未曾吐露过,这是藏在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但大约是今晚的气氛太好,银月弯弯,佳人姣姣。他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袒露了。
薛恕下意识屏息,黑沉沉的眼紧紧锁着殷承玉,流露出些许紧张之色。
殷承玉亦看着他,从他说起鱼台,殷承玉的紧蹙的眉头就未曾松开过。
待薛恕说完,他轻叹一声,手肘撑着地,半坐起身来。
他用另一只手绕过薛恕的脖颈,手掌张开,完全地覆在薛恕的后颈之上。手臂微微用力,压着他低下头来。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几乎是鼻尖擦着鼻尖,呼吸交错。
“除我之外,你不可再有别的神,知道么?”
尾音未落,已是鼻尖交错,唇齿相贴。
有上一世的经验,殷承玉于此道已十分熟练,他舌尖如游鱼,轻而易举地挑动薛恕的情绪。
微睁开眼眸时,就瞧见薛恕颤动的眼睫下,眸光如野兽,
他轻笑了声,声音从喉咙里闷闷发出,带着颤动,很快便被凶狠的人吞了下去。
相比之下,薛恕的反应就要青涩许多。
但他骨子里生来就带着兽性,学得极快。很快便掌握了主动权,凶狠地将人禁锢掠夺。
星月沉寂,草丛间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远处隐约传来士兵说话的声音。
两人分开时,时间已过去许久。
殷承玉微微喘息,拇指抹掉唇边一点血渍,斜他一眼,骂了句“狗东西”。
真是惯会咬人。
薛恕毫无愧色地应了。
替他将散乱的鬓发别到耳后去。
殷承玉拍开他的手,语气带着些恼:“别乱动,坐好。”
得了便宜的人立即老实坐好,再不敢乱动。
殷承玉这才满意了,复又躺了下去,叫薛恕继续给他按头。
薛恕目光落在他红润微肿的唇上,难耐地舔了唇,觉得更渴了。
短短一个吻,并不能安抚他心底叫嚣的野兽,如饮鸩止渴。
想要多一点,再多一点。
想将面前的人打上自己的印记,染上自己的气味,彻底占为己有。
薛恕长久望着闭目养神的人,用尽全部力气,才克制着没有轻举妄动。
他低垂着头,眸光将那张精致漂亮的面孔描绘了一遍又一遍:“殿下也会只有我一个吗?”
略有些粗粝的指腹轻划过耳后皮肤,殷承玉眼睫轻颤一下,睁开眼来看他。
他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默地望着薛恕。
薛恕看不透他的神情,但并不退缩。
“二皇子已经定了皇子妃,三皇子也有满府姬妾,殿下也会有吗?”
他想到了梦里曾见到的,那些请立太子妃的折子,便打心底里涌出戾气来。
酸涩、嫉妒,以及想要将人占为己有的暴戾交杂扭曲,让他只是想一想,便快要疯了。
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便听见殷承玉轻嘶一声、皱了眉。
薛恕当即收回了手,克制地攥成了拳。
“孤身边除了你,还有谁?”殷承玉不悦地瞪他一眼。
“日后呢?”薛恕这会儿仿佛半点看不懂脸色,一个劲儿地追问不休。
殷承玉被他气笑了,坐起身来,捏着他的下巴,拇指重重揉搓过他唇上伤口,看他皱起了眉,方才道:“那就得看你听不听话了。”
“我……听话。”薛恕呼吸窒了一瞬,数息后才恢复正常。
他的双手撑在地上,手指紧紧抓住地上的杂草,才勉强保持了冷静。
得了他的保证,殷承玉这才满意了。
这小山坡上星月明朗,微风徐徐,他并不想那么快回去,便又躺了回去,只这回重重强调了一遍:“不许再吵闹。”
说罢朝里侧了侧脸,正欲阖目休息,却又发觉了近处的热源。
他皱眉看了一眼,对薛恕说了句“安分些,莫打扰孤歇息”,便将脸转向了外侧去。
作者有话要说:
狗勾:殿!下!好!甜!!!
狗勾:还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