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吃狗(走吧宝贝儿,吃饭饭了)(2 / 2)

    乌麟轩对上她的视线,凑近了一些说:“夫人,你在看什么?”

    乌麟轩的眉尾轻轻一抖,眼神和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她笑眯眯的像哄孩子。

    陆孟啧啧称奇,这被驯化得也太好了。

    “王爷如今何当初成婚的时候真是天差地别,”陆孟阴阳怪气地说:“王爷你现在是完全豁出去了吗?”

    在很多原则性的问题上陆孟绝不让步。从前不会让,以后也绝不会让。

    “等到了那天,我再用我下一任夫君和王爷做一做对比,到时候再告诉王爷谁输谁赢。”

    他又不是真的有受虐倾向。他喜欢他的夫人对他笑,像昨晚那样需要他,对他温柔关心他。

    他跟她在一起总是很舒服,都不用她专门为他准备什么。只要往她身边凑一凑,用她的东西,或者是吃她吃剩下的,就足够了。

    陆孟:“……”太不要脸了!

    并且在心里问了一下系统,乌麟轩现在的腿恢复得怎么样。

    陆孟放心了,想问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台词。但一想,随便吧。

    她也没有别扭挣扎,两个人的矛盾又不在亲密之上。她索性放松身体,将下巴放在乌麟轩的肩膀上,侧头看他的脸。

    乌麟轩:“……”他没说话,但他昨天确实是擦了一点,装扮的时候是辛雅帮忙的。

    来了。

    “王爷现在不怕暴露自己的喜好了?”陆孟还打趣他。

    陆孟现在听他嘴炮都已经听得麻木了。

    陆孟斜眼扫了他一眼根本不理他。

    “你在看什么拿过来给我看看。”乌麟轩命令道。

    乌麟轩胃口大开,伺候的婢女都撵出去,他一口气干了三大碗饭。

    “不叫婢女洗漱一下吗?还是我帮你?”

    打算见招拆招。

    和自己没能耐赚不到钱,贪图小寡妇能持家,怨自己娶的大小姐不会省钱的长工,一点也不一样。

    可是他看着你。你就是能够感觉到压迫感逐渐在增强。

    不过昨天擦的粉,今天早上已经洗掉了。

    陆孟伸手搓了搓:“你不会是擦粉了吧?破的地方这么快就好了?”

    “要不要找两个人把你三催四请,抬到桌边去?”

    起身都没有去追,长臂一伸直接搂住了陆孟,从身后勾住了陆孟的脖子。

    陆孟洗漱好,乌麟轩自己也把自己整理好了。

    而且知道恢复得怎么样了,陆孟也好给自己定个界限。别折腾得太狠。

    他没有被人当过小孩子哄。

    但咽了口口水。

    他身边也没有人敢这样,但他的夫人敢。

    陆孟把他爱吃的东西都放在他的面前,看他吃跟看吃播似的,又优雅又快,而且很香。自己也吃了不少。

    刚深入交流柔情蜜意完了,现在要她骂人打人,她也做不出来呀。

    反正她一大早地就表态不会回王府。

    乌麟轩说:“不就坐在我面前吗。”

    陆孟一边被伺候着洗漱一边在心里啧啧。

    该色色。

    乌麟轩这才眯眼说:“你亲手将本王的脸皮撕下来,怎么?现在又想给本王贴回去?”

    陆孟动作一顿,乌麟轩半趴在她身上,眼疾手快把书抢过来了。

    陆孟呼吸微微一紧。

    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可是陆孟听了这话,就觉得有点突然。

    他浑身一震,抬头看向了陆孟。那天晚上自己那么哄她都不肯再叫自己一声……怎么突然叫了?

    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乌麟轩自己穿衣整理,慢悠悠地说:“你说的话本王都记得很清楚,希望夫人也将本王的话记清楚。”

    这人真是无时无刻不在给人灌迷魂汤!

    乌麟轩也起身,婢女这个时候已经端着一堆东西进来了。

    乌麟轩下巴放在陆孟的头上,手指摸着陆孟带笑的脸蛋。声音自她头顶压下,一字一句说:“夫人,我会把他剁碎了喂狗的。”

    陆孟一点也不意外。

    不愧是纸片人。结实!

    结果他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搬进来了!

    很多东西都是有规定的,虽然肯定不差,但是规定的东西未必是他需要和喜欢的。他就在那个规定的模子里面长大。不敢僭越。

    这么多东西可不像是只待个一天的样子!

    他昨天显然是有备而来,昨晚上和他一起进门的陈远和他的马车,里面装了一大堆乌麟轩平时用的东西。

    陆孟手肘捣在乌麟轩的肚子上,就是不肯夸他昨天打扮得好看。

    吃不好睡不香,像个苦行僧。

    陆孟笑出声,躺在贵妃榻上,晃着小腿说:“不识字还不兴人家学么?”

    陆孟又翻了一页,乌麟轩突然间开口说:“你不是不识字吗?看什么这么来劲儿?”

    他虽然留下的态度堪称强硬,可心里其实很忐忑。陆孟懒得和他吵架,乌麟轩是害怕跟她吵架。

    “你不会是打算在这长住吧?”

    乌麟轩神色一暖。陆孟伸手轻触,查看他的伤,他直接手臂一伸,把陆孟搂进了怀中。

    陆孟知道很多半大小伙子,就像乌麟轩这个年纪,半夜都是会吃东西的。

    乌麟轩一边觉得这没什么好闹的,他的身份怎么能干这样幼稚的事情……一边又闹得特别来劲儿。

    然后系统就被敲出来了。

    然后两个人莫名其妙就闹起来了。

    所以陆孟闭了闭眼睛说:“我不回王府。”

    陆孟:“……王爷这是做什么?建安王府不要了吗?”

    陆孟现在真的变成了他的软肋,乌麟轩很多事情都因为陆孟这个变数,变得格外难处理。

    不过乌麟轩很快又笑了,露出了好看的犬齿。

    将来真的做了九五之尊,半夜连加餐都不敢吃,皇帝做的也是悲催。

    狗东西果然是狗东西。

    陆孟抬手把乌麟轩的手拍掉,和他对视了片刻。

    在撕破脸把他给气疯气跑,和安安稳稳过个年之间,最后选择了安稳过年。

    而且计较也没有用啊,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年轻就是好啊。

    辛雅在宫中伺候娘娘多时,装扮上是一把好手。

    会赶自己走,或者是别扭不自在的时候……陆孟已经开始让婢女上菜了。

    两个人正闹得欢呢,突然门口婢女敲了敲门说:“王妃,门外有一个女子,自称是郡主,要求见王妃。”

    金枝玉叶沦落到这种地步,不怨自己识人不清,不怨郎君是个混球,竟然怨自己洗不干净衣服伺候不好,不够风情?

    乌麟轩闻言果然炸了。

    在她后背上搓了好几下,才带着笑意,语调活泼地说:“夫人心疼我,我好开心。”

    所以说这个世界的话本子真的是恐怖故事啊。

    啧。

    要留在这儿就留在这呗,该睡睡该吃吃该喝喝。

    但这是乌大狗啊,红粉骷髅啊。

    饭菜摆好的时候,乌麟轩假装在桌子前面处理公文,陆孟看向他翻了个白眼。

    陆孟把筷子收进手心,抓住乌麟轩的手腕。

    进化得这么快吗?

    “都说了,我在这陪你守岁。”乌麟轩说:“我抱你起来?”

    新生儿才有这种恢复能力。

    在陆孟的世界小孩子都不一定吃这种方式。

    可是乌麟轩向来很克制,他半夜的时候从不吃东西。

    乌麟轩问的是样貌,是他装扮过后的样子。

    接着从桌边站起来,乖乖地和陆孟去了饭桌边。

    “还说我雪夜见阿猫阿狗,你这大冬天招蜂引蝶的能耐不比我厉害多了?”

    而且乌麟轩从小习惯被人顶在头顶上,他能拉下那么一次脸,做了一个多月的心理建设,是真的受不了被人骂被人打。

    陆孟庆幸自己免疫力比较强。

    将军府的厨子,里面有两个送去文华楼学了一段时间回来的,做东西很好吃。

    陆孟筷子夹了一下他的鼻子,鼻梁俊挺,秀色可餐。

    可笑的是乌麟轩最开始被陆孟夸一声生得好,都觉得是侮辱。现在以色惑人,竟也做的得心应手了。

    陆孟感叹之余抬头看了一眼乌麟轩,他就在自己不远的地方处理公文,脊背笔挺坐姿端正,时而蹙眉,时而沉下脸。

    活得像个小棺材板,有什么意思?

    乌麟轩扫了一眼屋内的婢女,陈远立刻就把这些人连带他自己,都弄出了门外。

    陆孟见他别扭病犯了,想了想,说:“走吧宝贝儿,吃饭饭了。”

    但是每一个陷入感情的不安之人,都想知道自己和情敌,在自己喜欢的人心中的对比。

    她能躲这么多天剧情,她其实已经很惊讶了。现在乌大狗找上门,剧情自然被拉回来了。

    还是有一些痕迹的,应该是用了什么特效药,但被挠的地方还有,这么凑近能看清。

    故意不喊他。

    “怕是不成了。”乌麟轩用脑袋磕了一下陆孟的脑门。

    再好吃他也是个狗东西,纯黑血的狗东西。

    陆孟也笑了,拍了拍乌麟轩的腰说:“松开吧,我去洗漱。”

    说来多可悲,乌麟轩不习惯于要求自己的东西太好。他在皇宫当中皇子院的时候,过得更不自在。

    就听乌麟轩又说:“我最大的喜好,现在所有人都知道。”

    两个人吃完之后,让婢女开始收拾桌子。

    很快他自己坐不住起身过来,要去抢陆孟的书,陆孟举起来不给。

    因此陆孟的姿态很放松,抬手掐了一下乌大狗的脸说:“我都躲到这儿了,你的小情人还是找上门了,啧。”

    但是乌麟轩吃。

    长得真好看……陆孟根本也不是花痴型的人,只是由衷地感叹。

    然后直起腰,抬手按住了陆孟的天灵盖,指肚轻轻摩挲了几下,说:“乖,等今天晚上,夜半时分,我抚琴给你听啊。”

    结果这口气还没等松完,乌麟轩一边在翻他要处理的一些公文,一边头也不回地说:“你我夫妻本是一体,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陆孟一步一步后退,然后退到了那绘制了山河图的屏风之上。

    陆孟不怕跟他撕破脸,可是陆孟不喜欢跟人起冲突。

    系统说:“放心搞,问题不大。”

    乌麟轩这句话是由衷的,他的表情甚至很认真。

    陆孟一听松一口气,等过完年就把他赶走。

    吃饱了之后乌麟轩去处理公文,陆孟坐在贵妃榻上继续看书。

    于是陆孟叹了口气说:“随便你吧。”

    昨天来劲儿时腰甩得那么猛,持续发力肯定疼,腿可别再搞折了。

    他随心而问,不知道这问题有多么的幼稚。

    陆孟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和头发说:“那可不一定。你把我惹急了我就要和离,和离之后我嫁给谁你都管不着。”

    所以他眼睛瞄着陆孟,以为她还会闹。

    皇宫之中现如今也就这样了吧?那个小桌子都要摆不下了。

    随他的便吧。

    乌麟轩说得有一些阴侧侧:“也免得夫人你半夜三更不睡觉,要被琴声勾引出去,夜会什么阿猫阿狗。”

    可他也听到了郡主求见的事儿,脸上的笑意瞬间没了。

    他没有做过谁的小孩子。

    婢女们在屋子里手脚麻利地收拾屋子,昨天两个人闹腾的那些残骸,迅速被收拾干净了。

    乌麟轩余光看着,心里谴责,唾弃。

    其实好饿呀。昨天晚上两个人体力消耗太大了,像乌麟轩这种半大小伙子,他是一个吃死老子的年纪。

    一会儿看他一会儿看书,还一脸感叹,乌麟轩本能觉得不是什么好书。

    日子过得舒坦,陆孟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怎么,你还真想跟岑溪世有点什么?”

    当然了如果陆孟吃的话,让他他就会跟着吃,不让他就不吃。

    陆孟之前还要看乌麟轩的面色猜测他的心思,现在只需要听声音就知道,他没有真生气。

    而且闹起来真的太伤身了,就像那天晚上两个人吵架,陆孟累得好几天没缓过来。

    乌麟轩坐起来在床边上,婢女还没进来,陆孟穿鞋子的时候。

    她撑着手臂起身,问乌麟轩:“我看昨天已经能走了,但昨天晚上疼了吧?”

    这都大年三十了,乌大狗丝毫没有歇着的意思。面前那一堆东西,都处理完今晚上还能睡觉?

    乌麟轩闻言看向陆孟说:“我不是说了吗,要和夫人一起过年,既然夫人不回去,自然就是我来陪夫人。”

    但这种小事,她懒得计较。懒得计较就是纵容。

    太奢侈了。

    乌麟轩突然问她:“本王昨夜,跟你二表哥相比如何?”

    然后乌麟轩换回他寻常穿的深色长袍,头发十分松散的束一半放一半,姿态别提多随意了。

    乌麟轩还绷着,明明死皮赖脸地都留下了,这一会儿也不知道跟谁较劲儿。

    果然人的底线没有最低只有更低。一旦开始不要脸了之后,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陆孟说着喊了秀云和秀丽。

    又不能换老板,闹得太僵了也没有必要。

    陆孟先端起碗喝了一口汤,拿起筷子没有马上夹菜,又斜眼看了一眼乌大狗。

    但片刻之后她又起身,晃悠到乌麟轩的面前,用没用过的筷子把他的下巴抬起来。

    岑溪世的模样确实是出挑,但乌麟轩自问不比他差。

    乌麟轩吃完了用布巾优雅的擦嘴。

    然后把她带了回来,手掌捏住她的下巴卡在自己胸前。

    搬到这里之后她胖了不少,身前埋起来更舒服了。抱着也更软。

    陆孟是个事业粉儿,老板这么努力,她很欣慰。

    看向陆孟说:“我的喜好只有你知道。”

    下面的剧情是大小姐终于发现了长工出轨,心碎之余,又埋怨是自己没能耐……

    “你腿不是还没好吗?”陆孟想着索性先不说这些事儿了。

    陆孟其实结束之后睡过去了一阵子,不知道乌麟轩已经洗漱完了。

    乌麟轩就绷着脸坐在那儿不动。

    可如果他一直那样也就算了,但他在陆孟的身边尝到了甜头。

    派人夜以继日地盯着,他能不知道陆孟都干了什么?

    纸片人连眼屎都不长?

    这就像猛兽吃饱喝足了,链子开了,笼子的门根本关不住他,他随时都要冲破牢笼——

    啧。

    陆孟洗漱完之后,就眼睁睁地看到陈远大包小包地把乌麟轩的东西都搬进来了。

    乌麟轩已经闻到了肉味,各种各样的肉,各种各样的做法。

    习惯用的洗漱用品,处理公务的一些书籍笔墨纸砚,等等等等……

    乌麟轩坐在床边上,揉了揉自己肚子。唇上带笑,眼中却没什么笑意说:“夫人,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和离。”

    “说不定就真的嫁了我二表哥呢。”

    “你亲口说过的。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

    归功于两个人到底还是比较了解对方,毕竟彼此的脸皮也是左一层右一层的,亲手撕过了。

    乌大狗很显然进化了,他没有当面发火,陆孟还等着他其他的招数呢。

    于是乌麟轩笑了一声:“本王还需要擦粉?”

    陆孟闻言有些惊讶的侧头看他,然后笑了笑,故意说:“那我怎么知道?王爷这话问的,我又没有跟我二表哥做过,自然无法对比。”

    他其实是有些难以置信的。从没有人在一桌席上,没等他吃就先动筷子……乌麟轩很不能适应这种被忽略的感觉。

    门关上之后,乌麟轩转头对着陆孟,双手背在身后,一点一点朝她弯腰低头。

    陆孟凑到乌麟轩的身边,看到他自己在这屋子里圈出了一间书房,已经把东西都摆上了。

    “昨晚那么卖力。不饿吗?”

    “那自然是看夫人的意思。”

    可是只要不跟陆孟在一起,他就过于克制,克制到令人发指。

    甚至很淡定地略了过去,看下面的剧情。

    陆孟心说哎?

    陆孟一时语塞,她其实想了,两人昨天晚上也睡了一场,一起过个年没什么。

    乌麟轩指着桌子说:“又不是我自己吃的,谁知道这喜好是你还是我?”

    太伤身了。那天之后他瘦了好几圈,朝服穿着都不合身了。

    于是陆孟又躺了。

    陆孟坐在桌边上,对着这些美味的食物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长身体。因为新陈代谢快。

    陆孟没接话,这种话她没法接。乌麟轩反正也不需要她表达什么态度。

    哪怕他说得咬牙切齿。

    乌麟轩压迫着她,低头弯腰,直到两个人脸对脸,鼻子几乎贴着鼻子。到陆孟退无可退。

    直到陆孟看到陈远把乌麟轩惯常用的屏风都让人折腾过来了,面色终于变了。

    可他又不能发作,也不想发作。

    陆孟彻底放松下来。乌麟轩却有一些紧张。

    因为昨天晚上陆孟吃得非常“饱”,所以今天看小寡妇偷.情的地方,就没那么激动了。

    正和乌大狗的视线对上。

    乌麟轩闷哼一声松开陆孟。

    陆孟不想破坏这种美好气氛,她是一个骨子里喜欢安逸的人。当然最愿意心平气和的和所有人相处。

    乌大狗怎么还会说情话了?

    乌麟轩迅速挪开视线,陆孟真想不管他。

    淡定地指使着陈远,迅速在陆孟的屋子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陆孟说完就跑。

    他前面那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以至于乌麟轩以为那是常态,只有那样才能保持最敏锐的思想,才能告诫自己谨言慎行。

    这会儿又像一个十几岁的小少年了。也不知道刚才散发冷气压迫人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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