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将军觉得你在密州玩物丧志,不但不想给你送人来,还准备断了你财路,让你不得不回去。”关胜忍不住笑道,“不过,我听说你捡到什么宝贝,发了大财,也不缺这点才对。”
种彦崇头痛了:“行了,给我带个信回去,今年年前,我必会回家。”
“那才对,”关胜点头道,“我听说童贯有意对西夏用兵,正是我辈兴兵之时,折家老大都已经是团练使了,你总不能在这里当个乡军保长吧?”
种彦崇翻了个白眼:“哪敢和折家比,人家是世袭州府,我算什么。”
“你要当个团练那也就是点个头的事情,”关胜说到这就想笑,“怎么,老爷子还没放弃让你从文啊,也对,当年你们种家还是大儒呢,这百年间却是一个进士都没有……”
种彦崇黑了脸:“如今我家势弱,我当团练容易,去西军可真不容易。”
“为什么不容易?”赵士程问道。
“当然是因为西军好立功啊,”关胜在一边抢答道,“西军每年和西夏都有冲突,普通士卒,尤其是神弓手们守城时很容易立下军功,朝中的重臣们,也喜欢经略陕西来积累威望,尤其是如今,都是筑堡守城,危险少功劳多,一般人还真去不了。”
赵士程心说那倒是,西军的弓箭手们几乎占据了南宋名将的榜单,张俊、韩世忠、吴玠都是这样冒头的,连岳飞也有一手好箭术,这些眼力奇好的大哥们要是能拿个□□,也不知会怎么样呢……
两人又聊了一会,关胜告辞,种彦崇则看着赵小公子,有些叹息地道:“我的小主公啊,出来一年了,我得回家看看,快则三月,慢则半年,我一定会回来。”
他可以待在这的时间,已经到了极限了,再拖下去,家里一定会给种氏消息,到时想留下也见不到赵士程了。
“你可以不用回来,”赵士程站在椅子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对你很危险,对种家也不好。”
种彦崇毕竟是种家的嫡出的长孙,他留在宗室门下,又没有正当理由,短期还好,时间长了,必然会被有心人当成把柄,如今大宋早就不是仁宗那个开放自由的环境了,苏轼可以一诗获罪,蔡京可以用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把所有敌人赶下台,而种家和蔡京的关系,一直不好。
“可是你一个人,虽然山水在你身边,”种彦崇无奈道,“她到身份底了些,镇不住许多有心人,你身边还是要有一个成年男丁才行。”
“你放心,很快就会有了。”赵士程微笑道,“你安心在太原发展,多立些军功,到时我会去找你的。”
种彦崇点点头,神情哀怨。
赵士程疑惑道:“你怎么好像更不开心了?”
“难怪姐姐总说你没良心……原来,你早就有了代替我的人选,”种彦崇长叹道,“我还以为自己无可代替。”
赵士程轻咳一声:“没有没有,谁都代替不了舅舅你的,你永远是我手下的第一!”
“这可是你说的,”种彦崇这才满意了,他低声在虎头耳边道,“将来你的事业里,我一定要第一位大将,可不能让给别人!”
赵士程用力点头:“当然,一定是你!”
那位岳元帅现在也才五岁,韩世忠也才十来岁,不是你还会是谁?
种彦崇对这个回答很认可,于是放下虎头,起身离开,去找关胜说话了。
赵士程无奈地摇头,正准备给自己倒一杯茶水,就看到山水脸上带哀,眼中带泪,坐在一边拿手手绢:“婢子就知道,就算是第一个跟着您的,但到底出身卑微,才让外人后来居上,哪怕婢子那么努力,还是没有用……”
赵士程心说你们怎么都演起来了,我还是个孩子啊。
但他还得劝道:“怎么会,山水你对我那么好,舅舅他是第一没错,但你不一样,你是第一之上的唯一!无人可以取代!我可以没有小舅舅,但是绝对不能没有你!”
山水一时欣喜:“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赵士程说的斩钉截铁。
把山水安抚得满意了,赵士程这才拿出书信,他需要给自己的新弟子兼笔友一点的信心,让他知道自己的重要性。
他打开宗泽转交的书信,拿出笔,认真回复道:徒弟,你的信我已经看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是目标,然而在目标之外,我们还需要有自己的主张,要有计划,怎么去达成这个目标,为我们治下的人因地制宜,帮助他们找到改善生活的办法,这样才能让人们支持。
至于存天理,灭人欲,那是不太可能做到的,按二程的道理,吃是天理,贪食奢侈是人欲,享乐是人欲,但人欲的存在,是希望过得更好,仓禀实而知礼节,安贫又如何乐道?
要让人过得更好,才会有人追随,享受是天理,而非人欲,为了享受而去伤害奴役他人才是人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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