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家世,带一只千人军队,是绝对没问题的。
韩七原本感激的表情瞬间僵在脸上,他平静地放下酒杯,神色戒备:“公子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种彦崇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禁军每年都可以从乡军中挑选补充强健军卒,要不然,明年,我就从你这挑拣一些,如何?”
各地的军械都是由各地军械监负责,他没办法直接从密州调走军备,但这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嘛,不能直接调走军备,那就兵丁和军备一起调走,这不就合情合理了么?
韩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敬了他一杯酒,认真而严肃道:“种公子,吾已经任了乡军都头,上边是宗知州与山水姑娘,还请您自重。”
种彦崇当然不会放弃,立刻道:“放心,以后你在赵公子身边,好东西绝对不会少,你过上一年半载就知道了,你帮我,我以后还可以从西北给你调些能战的良卒过来。”
韩七不为所动:“然后换上武备,再被您征走,对么?”
种彦崇一滞,有些悻悻然:“也对,我找你做什么,等回头,有你求我的一天。”
等着吧,我才是虎头的舅舅,以后你的兵,总归是我的。
韩七于是再度举杯:“那就祝公子美梦成真了。”
种彦崇冷哼一声:“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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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州,新镇
一枚扇贝在泥沙里安静地躲藏,等着潮水再将它带回大海。
突然,一只沾满泥沙的小手伸来,准确地抓住它,在浅浅的海水里涮了涮,放进母亲背着的背篓,然后又飞快地跑在沙滩上,寻找下一个收获。
“海生,别跑远了。”那母亲呼唤着他,“小心潮水。”
这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又飞快跑回来,跟着母亲,顺着海滩,走到了那处新建的码头边。
码头依然很繁忙,不少渔民会在这贩些海货,一些货郎也会挑着竹框,卖些日用,因此,不一会,就有人来问价,很快,背篓里的海货被一一卖掉,得了四十多文钱。
叫海生的小男孩拉着母亲手,走在这小小市集上。
母亲买了一卷线,买了一小刀,便看到有一处摊位上,摆着几块饴糖。
小男孩站在摊位边,猛吞口水。
“先回去吧,等到过年,再给你买一块。”母亲摸了摸孩子的头,笑着说。
海生惊讶地看着母亲。
母亲拉着他的手,微笑道:“今年你爹采了不少海草,这里修镇子,很多海货都能卖上价钱,今年啊,咱们有了些余钱,可以把房子修一修,我看过了,还能剩一点,到时,就给你买一块糖。”
“谢谢娘亲。”那小男孩高兴地往母亲怀里扑,他太开心了,这些日子,他不但没挨饿,居然还可以吃到糖,吃到糖啊!
“而且啊,听说这里的大镇还缺人,要是可以,咱们想办法把户籍迁进去,到时就是城郭户,不用按渔猎来摊派,说不定啊,还可以给你攒出一间铺子……”那母亲牵着孩子的手,畅想着未来,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海滩的上。
而就在同时,几辆大车拖着沉重的货物,缓缓驶入这座小镇。
韩七从车上跳下,将武器和铠甲一起清点入库,又派人看守,这才回到那处只歇过一晚的新家。
他出门几日,新家已经被妻子打理的紧紧有条,两层的小楼,下边被她收拾出一个铺面,还放着一口大锅,冒着烟气。
“官人,”妻子看他回来,欣喜地送来一碗水,“快进来,累了吧,看你这一身汗。”
“哪比得你辛苦啊,”韩七看着门口的小炉子,疑惑道,“这是什么?”
“这是煤炉,周围没有砍柴的地方,好在这炉饼价贱,还耐烧,比那柴禾方便,”妻子笑道,“我乘着做饭,多做了些杂饼,赚些家用。”
韩七感动道:“辛苦你了。”
“看你说得,官人,我同你说,这处虽没无良田,还是新建,却是大有不同呢,”他妻子指着远方的大烟囱,“看到那个窑了么,好多人都在那里买洗羊毛的物件,不贵,咱们要是能有些本钱,将那物件卖到延安府,那边多羊,家里的亲戚,肯定都能过上好日子。”
韩七苦笑道:“哪那么容易,这里离延安府何止千里,再者,便是便宜,送去了延安府,也便宜不了。”
他妻子捏了他一下:“你这傻子,贵上几倍又如何,那也比羊绒便宜,比丝麻暖和,我听说,密州的许多人家,都在织毛布,所得甚多……你那是什么眼神,别废话,去州府肯定领了俸禄吧,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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