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满慧抚了抚它的脑袋,小白欢喜地蹭着她的手。
看到这货完全忘记谁才是养它的人,吴婶气得啐了一口:“这狗真是白喂了!我天天肉扬拌饭喂它,它却把外人当主人。”
林满慧耸了耸肩,有木系异能在手,动、植物都是她的臣民,小白反水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小白围着林满慧打转转,恨不得跟着她回家,吴婶气不打一处出,抬腿轻轻踢了它一脚:“蠢东西,滚回家去!”
小白在地上打了个滚,睁着黑圆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吴婶,林满慧拎着篮子掀开门帘,转身对小白说:“去,守在鸡窝旁边。”
小白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屁颠颠地往东边鸡窝跑。吴婶看到这条傻狗,气得直哼哼,一掀帘子进了屋。
林满慧将蔬菜放进厨房,撸起袖子向鸡窝进发。
农场职工养鸡的并不多,一来职工上班没时间侍候,二来养鸡养鸭需要饲料,农场虽然种水稻种蔬菜,但那都是公家的东西,每个人的口粮都是按计划分配到户的,哪里有多余的粮食喂家禽?
林满慧养鸡有秒招,蚯蚓、谷糠、剩锅巴与剁碎的菜叶混杂,根本不需要消耗粮食,小鸡崽被她养得只只肥壮无比,人见人夸。
养到腊月间,母鸡开始下蛋,公鸡开始打鸣,眼见着已经是收获季节。
打开竹篱笆的小门,林满慧走进收拾得利落干净的鸡棚。
“咯咯——大!”母鸡的唤声让林满慧笑开了花。
从鸡窝里摸出六个温热的鸡蛋,粉红色的蛋壳看着十分漂亮,初生蛋不算大,但林满慧一只手也拿不住这么多,便兜在浅蓝色围裙里,快步走出。
一只长着红、黄、黑三色羽毛的大公鸡骄傲地在她面前踱步,深红的脚趾尖利而有力,似乎在告诉她:这里归我看管。另外三只打架打输了的公鸡垂头丧气地站在篱笆一角,显得没精打彩。
林满慧冲小白发出一道指令:“上!”
小白兴奋地奔跑而来,吓得那几只公鸡四处乱窜。小白动作快似闪电,羽毛满天飞舞,黄沙飞扬。待烟尘散去,小白嘴里叼着一只公鸡,跟在林满慧的身后,迈着凯旋的步伐走着。
公鸡已经吓傻了,扑腾着双足,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下班的林景勇看到这一幕,笑着从小白嘴里夺下公鸡,问林满慧:“今天要杀鸡?你馋肉了?”
林满慧点点头:“二哥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林景勇惊喜地说:“真的?走,我去杀鸡!”
不一会儿,林景严左手拎着酒瓶子,右手拿着肉和豆腐回来,一家人开始热热闹闹准备晚饭。
等到林景仁骑着自行车回到家,看到林景信回了家,欢喜地一把将他抱住。
林景勇从厨房出来,对林景仁说:“把大哥大嫂接过来。吃,吃饭!”
林景仁点了点头:“老四你去杀鸡,我骑车接人去。”说罢,掀帘而出。
林景信坐了一天的车,累得不行,歪在床上睡着了。林满慧怕吵着他,便蹲在厨房看四哥、五哥杀鸡。
林景勇先拿出一个瓷碗,装上清水,加了点盐,搁在地上。再一把抓住小公鸡,揪住脖子,拔干净颈上一圈鸡毛。
一切准备停当,拿起磨得锃亮的菜刀,手起刀落。
一道血线溅出,林景勇快速移动位置,让血线准确滴落装盐水的碗中,沉声喝道:“老五!”
林景严心领神会,拿了只竹筷子不停地搅动血水,免得鸡血沉淀结块不均匀。
林景勇干惯了这活计,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可怜的小公鸡只来得及哀鸣两声,腿一蹬,死了。
林满慧在一旁笑靥满面,林景严见了啧啧称奇:“小妹现在胆子比小时候大多了,看杀鸡眼睛都不眨一下。”
林满慧瞟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说出来不怕吓死你,我连人都敢杀,还怕杀鸡?
林景严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鄙视,气得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抗议,手里突然塞进一只死鸡。旁边一口大铁锅里倒进滚烫的开水,热气蒸腾中林景勇吩咐道:“赶紧的,拔毛吧。”
拔鸡毛是个细致活,林景严只得歇了与小妹打闹的心,用脚勾了把板凳过来,坐在铁锅旁边开始工作。
鸡毛被开水烫过,一股难闻的膻味在厨房中弥散开来,林景勇对林满慧说:“小妹你出去坐着喝茶,厨房里太脏。”
林景严一边叹气一边唱:“小妹是家中宝,老五我却是根没人疼的狗尾巴草,可怜哟~”
林满慧扑哧一笑,站起身:“那我去烧炭炉,顺便烤个红薯给狗尾巴草五哥吃。”
林景严一听立马眉开眼笑:“还是小妹对我好。”
一个小时之后,林景严用姜片炒熟鸡肉,加水放进砂锅里煨着,再剁好肉末准备蒸蛋给玥玥吃,再把墙上挂着腊肉、腊肠汆水,清洗好大蒜叶、红菜苔、大白菜……全都准备停当,就等大哥大嫂一家上门。
一阵自行车铃铛的声响传来,林景智一家被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