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虞照寒看来,未成年刺客轻狂张扬,缺少社会的毒打,还不足以成为自己的对手。但今天这一波,他愿意给时渡一年的免骂权。
不,半年。
【有一说一,Timeless这么做挺不尊重对手的】
【前面的什么毛病,你尊重TCO,TCO尊重你了吗】
【原来首尔TCO真的有孝子[感动]】
北京IPL最终4:1首尔TCO,拿下整场的胜利,离总冠军只有一步之遥。让国内玩家唾弃的是,TCO已经拿到了四强的位置,就算输了这场比赛,也能和前三名一起瓜分两千万美金的奖金池,只是奖金要少一大截而已。
这他妈能忍?
比赛结束,观众陆续退场,虞照寒也算是结束了今天的工作。虞照寒去到更衣室,换上R.H的队服。R.H秋季队服做成了连帽卫衣,简约的纯黑色,只有战队的logo是烫金的。
走出场馆,停车场上停着两辆大巴,其中一辆大巴旁边站着不少TCO的人。虞照寒顿住脚步,飞快地在手机上打字:……用韩语怎么说。
虞照寒把翻译截图,又在装逼守则上复习了一遍:高冷男主是如何找别人麻烦的。
一切准备就绪,虞照寒朝TCO的队长大步走去。
中国战队和韩国战队同在东部赛区,R.H和TCO是老对手了,双方的队长也是老熟人。不等虞照寒先开口,TCO的队长就冒出一句:“What?!”
虞照寒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漫不经心——没错,又他妈是漫不经心。他漫不经心地撩起眼皮,舌尖顶了顶内侧脸颊,在TCO面前举起手机。
看到手机屏幕上的韩语,TCO队长猛地瞪大眼睛,似乎在震惊眼前的漂亮男生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很快,他反应了过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You!”TCO队长喘着粗气,迈出一大步,朝虞照寒的衣领伸出手。
这时,一只手搭上了虞照寒的肩膀,把他向后带了一步,躲开对方的触碰。
耳边响起男生带着笑的声音:“在说什么啊两位,我能听吗?”
虞照寒立刻放下手机,眉间不加掩饰地皱了皱:“是你。”
“是我。”时渡看着TCO队长,“我来和他打个招呼。”
TCO的队长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警惕地盯着两人,却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周围的人都已经注意到了他们的动静,IPL的队员也正往这边走来。他知道在对方主场不能太嚣张,何况面前两个男生都比他高,有着体育生一样身材的Timeless还是个不怕事大的狠角色。
时渡还真扬起手打了个招呼:“嗨。”
TCO队长憋了半天,硬生生吞下这一口气,用韩语道:“你想干嘛?这是在公共场合,官方的人就在附近!”
时渡眼眸透出几分少年的纯良:“前辈,你刚刚是想对Shine动手吗?”
TCO恼怒道:“是他先侮辱我!”
时渡笑得好看:“这样啊,我知道了。不过好可惜,我只看到了你试图对Shine动手,没看到他侮辱你——众所周知,R.H的Shine从来不会骂人。”
“他写在手机上……”
“差不多得了。”时渡没了耐心,懒得再装,语气蓦地冷了下来,“这是在上海,老实点,少他妈跟我们玩虚的。”
被当孙子一样耍还不能还口,TCO队长额头上的青春痘都气大了一圈,最后只能挽尊地丢下一句:“关于网络问题和你对我队友的侮辱,TCO会向官方申诉。”
时渡又笑了,笑到不能直立,手搭着虞照寒的肩膀借力:“我拜托你们赶紧去,我等你们消息。”
虞照寒有被压到,眉头皱得更紧。他虽然听不懂两人的对话,但大概也能猜个大概。
时渡把他要装的都装完了,那他装什么啊。
等TCO一帮人走远,虞照寒立刻:“松手。”《装逼守则》第二条,必须要有洁癖,且讨厌旁人的触碰。“我有洁癖。”
时渡痛快地松开手:“抱歉。”虞照寒在他面前转过了身,时渡垂下了眼睛。不穿西装不戴墨镜的BKing倒是没那么装了,像个大学生,还怪好看的。
虞照寒问:“你们刚刚说了什么。”
时渡大概翻译了下自己和TCO队长的对话,好奇道:“你真的骂了他?怎么骂的。”
虞照寒冷淡道:“与你无关。”
时渡挑眉:“我都告诉了你,你不告诉我?好不公平啊。”
虞照寒眸光眺望远方,他本来想和男主一样,来个“眸色一沉”,但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沉,只能利用光影让自己的脸藏在阴影中,营造出阴郁的感觉:“这世上,原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
时渡及时将笑声转化为了一声轻咳:“好吧。”
虞照寒想了想,又说了句和装逼无关的真心话:“好好准备总决赛。”
中国战队已经连续三年无缘总决赛,国内的玩家和粉丝盼一个冠军盼了太久。他宁愿嚣张小学生装逼成功,赢下比赛拿到FMVP,也不想国内玩家再失望一次。
时渡歪着头打量着虞照寒:“对了虞队,你头上有两撮呆毛,你知道吗。”
虞照寒僵住了,又在极短的时间内反应了过来。
《装逼守则》曾言道,面对窘迫时,犀利的眼神就是最有利的语言。
虞照寒眼神冰冷,迸发出凛冽的寒光:“我换衣服的时候弄乱的。”
嘶……好凶啊。
时渡还想说什么,听见IPL的教练在喊他,便对虞照寒道:“走了。”
虞照寒一脸高傲:“不送。”
时渡扬唇一笑,也不和虞照寒说再见,只是背对着虞照寒敷衍地挥了挥手。
虞照寒看着时渡追上队友,赢了比赛的男生们笑得肆意畅快。
也不知道决赛打卫冕冠军的时候,他们还能不能这么轻松惬意。
虞照寒默默戴上卫衣的帽子,把头上的呆毛压了下来。
他这次好像没装到,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