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我……”
陆温宁将水杯递给左献风,再缓慢摇头,“棠棠告诉我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他对于左献风被暗示的事情毫无所觉,他也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左献风接过水喝下大半,再看去陆温宁和左棠,眼神里迅速被冷肃布满,“到底是什么人在算计我们?”
左棠的死,到他被暗示,再到陆温宁不人不鬼的这十年……一张巨大的网在他们无知无觉的时候,已经织罗和延续了这么多年。
这个问题左棠和陆温宁暂时都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
“您还记得那段时间,谁和您聊的最多吗?”左棠问向被暗示当事人的左献风,不确定左献风被解除暗示后,能记得多少。
“具体是说阿宁坏话最多的人,或者是……假惺惺说阿宁好话,其实是拱火,让您越想越生气的!也不对……”
他用系统商城兑换的高级催眠术解起来都费劲儿的心理暗示,手段不会这么明显这么拙劣,但可以确定,那个人在左献风生病期间没少接触。
只有重复多次的心理暗示才能将效用延续十年之久。
左献风仔细回顾后,回答左棠的问题,“除了医生护士护工,我和其他人的聊天时间很少超过10分钟,但我……睡很久,住院的那段时间大部分都在睡。”
“梦里……是你和你.妈妈在和我说话,”左献风并不认为那个人是薛宛的鬼魂或者其他,他归结于是自己对左棠和薛宛的愧疚、思念。
“梦……”左棠沉吟着这个词,看去陆温宁,目光里的惊诧和后怕。
他刚回来那段时期,陆温宁幻想里的“他”也常常在和他抢陆温宁的注意,还说坏话,离间他和陆温宁。
原来,左献风也有过那样的遭遇,只有离开宛城,他才能有所好转。
“我和妈妈才不会说那样的话,”左棠又生气又心疼,半蹲下身,他抱住左献风,“我和妈妈都很爱你,我们都希望你过得开心。”
“我知道,”左献风抚了抚左棠的头发,即便那样的梦频繁出现,他也不曾怀疑和混淆过,他家棠棠有一颗温暖明亮的心,不会说那样的话。
但薛宛……左献风也认为自己对不起薛宛的嘱托,对于梦里薛宛控诉的话就无法不在意了。
左献风看去陆温宁,“从医院里出来后……我恍惚意识到我不能在宛城待下去了,不然我会忍不住伤害棠棠爱着的你。”
那个声音时刻催促着他去报复陆温宁,让陆温宁一无所有,让陆温宁感受他的痛苦。
“明白,”陆温宁一直都清楚左献风对他的感情非常复杂,迁怒怨恨外,还有源自左棠对他爱屋及乌的关切。
左献风离开前,将宛棠和左宅卖给他都说明了这点儿。
看似是被他胁迫不得不只卖他……其实是左献风顺水推舟所为,否则完全没必要把左宅也打包一起卖了。
“爸爸放心,同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左棠从左献风怀里出来,他很确定他将左献风潜意识里的暗示解除了。
“嗯,”左献风点点头,他也能清楚感觉到脑袋里的清明,和左棠为他重新构建起来的防御机制,他也不会容许自己再中招了。
左献风目光落到办公桌上的文件,又忍不住想拍拍大.腿,他怎么会给自己搞两个不伦不类的养子在身边呢。
“这是家里送来的食盒,您先吃点儿,我们五点一起下班回家,”陆温宁再走去把给左献风准备的保温食盒拿过来。
左献风午饭没吃,又饱饱睡了一觉,现在肯定感觉到饿了。
“好,”左献风点点头,再揉揉左棠的头发,任由陆温宁把左棠牵走。
同一层的对面就是左棠和陆温宁在这边的办公室,才进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左棠就忍不住在陆温宁怀里红了眼眶。
“乖,不哭,风叔没事了,”陆温宁轻轻吻着左棠的脸颊,帮助左棠缓解一个下午不断积压的负面情绪。
“可是……我还是想哭,”左棠带着哭腔告诉,他已经忍非常久,要忍不住了。
陆温宁闻言抱起左棠到办公椅坐下来,让左棠坐在他腿上,继续吧嗒吧嗒地掉眼泪,左棠掉一颗眼泪,他负责吻掉,绝对不会哭花脸或弄湿衣服。
“他、他现在还有出来吗?”左棠哭好久后,才想起来再问。
“没有,”但陆温宁也不确定那个幻象是否根除不见了。
“别哭了,嗯?”陆温宁吻上左棠的唇,决定换一种方式缓解左棠的情绪,医者不能自医说的就是左棠了。
前不久才厉害得不行,给左献风找到症结并解决,现在自己却哭得稀里哗啦。
陆温宁又吻又哄,终于在和左献风约定的五点前,彻底哄好了左棠。
左棠脸颊嫣红地藏在陆温宁怀里,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突然就停不下眼泪,要陆温宁如此变着花样哄他。
【01:您的精神能量见底了……】精神能量消耗太多后,左棠的自我情绪控制就相对困难,再加上陆温宁对左棠实在是太过宠溺了。
左棠恃宠而骄也是一个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