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月靠在引枕上,翘着二郎腿,哼着小调儿,心情那叫一个好!
她仿佛已经想到了大魔王对她情根深种不舍得伤害她只能独自心痒痒的画面了。
哈哈哈哈!
她高兴的在炕榻上打滚!
恰时,安稳的支摘窗猛然打开,直直拍在外墙上,阵阵夜风争先恐后的钻进屋中,烛台细焰左右摇晃瞬间熄灭,炕几上的画本子被吹的飞快翻页,飒飒作响。
今日是阴天,没有月亮。
伴着院中槐树上金铃的清脆声音,和浅浅的风声,明瓦上淡淡的光晕反射,半分未进屋中。
昏暗,夜风,金玲响。
顾初月抖了抖肩膀,用薄被将自己裹好,伸出胳膊去拽窗户,希望把它关上。
哪知,纤细的胳膊刚碰到窗棂一角,就被人用力的握住了。
粗砺的手指按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没一会儿,便红了一圈。
顾初月也不惧,伸手从炕几上捞个烛台就冲外砸去。
烛台被扔出窗,半分声响也无。
只听,夜中传来一道阴嗖嗖的声音,比冷风还要刺骨——
“顾卿卿,几晚不见,就要谋杀亲夫?”
叫她顾卿卿的,全东齐怕就那么一个人,化成灰她都认识。
可是……
顾初月懵了,这不对啊?
不符合画本子的剧情走向啊?
按照正常剧情发展路线,大魔王应该被她这几日磨的心痒痒,夜不能寐整日消极颓废,最后深情款款对她说,把我的心给你……
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大魔王又来翻墙了?
忽然,一阵疾风而过,顾初月被推坐回了炕榻上,“啪”的一声,支摘窗恢复原样,画本子也不翻腾了,只不过彩页被吹的翻了几道折印。
待顾初月从榻上爬起来时,煞神正坐对面。
少年玄衣紫袍,银冠束发,金带黑靴,狭眸如淬了毒的凉薄细刃,抿着唇,倨傲的靠在引枕上,微扬下颌,睨着手中的翡翠莲纹烛台。
正是顾初月扔出去的那座。
言闻一忽然两只手一同握上烛台,轻轻一掰。
“啪!”的一声,烛台在他手中一分为二。
顾初月目瞪口呆,小心脏突突的跳。
这……可是翡翠啊,这么轻易就掰断的吗?
那她刚刚好像还想用这座烛台砸死大魔王……来着……
“嗖”的一下,顾初月拉起鹅绒薄被就将自己裹了个严实,只露出一只小脑袋,战战兢兢的看着对面少年。
言闻一将折成两段的烛台随手放到炕几,朝对面的小姑娘勾手。
“过来。”
顾初月不敢动,一双眼睛水泠泠的看他,“可以不过去吗?”
她害怕。
言闻一微笑,“卿卿是想让我亲自过去?”
笑的渗人。
顾初月依旧将自己裹的严实,她蹲在炕榻上,慢悠悠的挪了过去,像只小胖猪似的。
快到面前,言闻一张开手臂,“进来。”
顾初月噘着嘴,一歪,就窝进去了。
言闻一双臂用力,将怀里的小姑娘一托,安稳的放到了自己腿上,顺手,将裹着她的薄被抽了出来,扔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