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渊:“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天衡没有死,死的是他的替身。他还有很多替身。”
玄桅笑着哇了一声,挑眉:“真够狡诈的。倒是他的作风,我怎么看这样的人也不会为了别人死。”
天衡没死这件事,和他打过交道的两人都没有意外,想也知道,如果天衡能为温泅雪而死,怎么可能多此一举背叛他,当众捅刀他?
天衡这么反常,只可能是另有隐情。
玄桅笑道:“那看来这个什么神谕是后者了,祭祀仪式对就好,死得是谁不重要。”
所以,黑耀献祭的是温泅雪,但天衡的替身死了,也有效果。
行渊点头:“我也这么想,这个神谕罪人恐怕是无中生有的噱头,关键在祭祀仪式上,日宗要打压月宗,污蔑日宗的阴主是罪人,扶持体内有大量阴灵却不懂如何使用的温泅雪做阴主,再献祭拥有大量阴灵的温泅雪,的确可以摧毁月宗。”
玄桅道:“你说黑耀知不知道天衡没死?”
行渊:“你我都不信他会死,黑耀比你跟我更了解天衡。”
玄桅笑得幸灾乐祸:“天衡让替身代自己假死,你说他和黑耀关系好不好?”
行渊也忍不住笑了:“黑耀叛乱,逼天衡杀温泅雪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玄桅又笑道:“天衡脱身之后,会和黑耀汇合联手吗?还是和我们合作扳倒黑耀?”
行渊想说,那得看温泅雪在谁手里了。
但话到嘴边,他改口道:“他的一个棋子在我手里,他想不想都只能选我们了。”
玄桅挑眉:“你说的是温泅雪。”
行渊摇头:“不,是他找来接近温泅雪的另一个替身。”
玄桅恍然,这才明白了行渊这些消息哪来的。
略显夸张地说:“他对温泅雪倒是痴心不改,这个替身我可得见见。”
行渊正要让人去喊末月来见他,随手招过来一个侍卫。
“阴主有何吩咐。”
行渊一句话尚未出口,忽然出手,猝不及防拿下了对方。
“你是谁?我可不记得这个院子里有你这么一个侍卫?”
那人见行渊对自己出手,顿时借他掌力飞了出去,遁入黑暗。
玄桅二话不说追出去:“大哥你留下,我来。”
刺客的出现来得意外,行渊略一思忖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那些人是跟着玄桅回来的。
……
清缴刺客没有用多久。
很快玄桅就回来了。
行渊意外:“对方这么不济,只有几个人?”
玄桅摇头:“不,来得都是高手,而且有十二人之多。”
行渊:“但你回来的很快。”
玄桅没有笑:“因为有一个更加厉害的高手,等我到的时候那些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他自称是三公子的护卫。”
行渊:“他没留活口?”
玄桅:“他特意留了三个活口,那些人牙齿里藏着毒丸。”
行渊:“那就不是第二个天衡。”
他本怀疑那个君罔极也是日宗来的卧底,是在灭口。
玄桅:“他是谁?三哥身边何时有这样一个高手做护卫了?”
行渊:“他叫君罔极,是阿雪自己选的。末月,进来吧。”
被召唤来,但一直等在外面的天衡,这才低头走了进来。
身体保持着微微地紧张,并不是因为天衡畏惧被玄桅识破而故意伪装,他是自己的替身,怎么像都不算破绽,但有一点反而要注意,真正的天衡不在意玄桅,替身在玄桅面前一定会紧张。
只有紧张才是他演出来的。
“抬头。”行渊的声音传来。
化身末月的天衡闻言,像是克制紧张一样抬眼向玄桅望去。
玄桅笑着眼神却比行渊锋利,像是一眼切入人的骨头缝隙里一样。
“的确很像,不看脸的话我差点还以为是天衡本人呢。”
行渊说:“他当时和君罔极站在一起,阿雪路过末月,选了那个君罔极。”
这句话好像平平淡淡,什么都没有说,但对知情人而言却是什么都说了。
玄桅手指微动,笑着望着行渊,明白他在怀疑温泅雪是不是真的忘记。
当着末月的面,玄桅没有解释,只是站起来笑道:“这么有趣吗?说起来我很久没有见阿雪了,好生想念。刚刚又有刺客来袭,阿雪最是胆小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吓到。”
行渊道:“我与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大哥忙完再过来不迟。不是还有话跟末月说吗?”
玄桅说着向门外走去,路过末月,笑着目光从他的脸上认真经过。
擦肩而过那一瞬,他的笑容消失,微微皱了一下眉。
那个末月,给他的感觉也太像天衡了。
他果然讨厌相似的东西。
玄桅走后,行渊看向一旁如履薄冰的末月。
行渊明知故问:“你觉得这些刺客是谁的人,他们的目标真的是温泅雪吗?”
天衡敛眸恭敬:“必然不会是天衡的,他不会杀温泅雪。”
他心下在想,即便是黑耀的人,黑耀也不会让刺客杀温泅雪。
黑耀不敢让除自己之外任何人杀温泅雪,他怕诅咒。
那黑耀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忽然,心头一震惊雷。
天衡明白了:黑耀在故作迷阵误导行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