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舟一脸震惊地看向狗。
傅重这是要干什么, 揭露他昨晚偷偷喝酒的罪行吗?
这狗真是成精了吧?
作为昨晚唯一的“目击证狗”,傅重显然对撒谎的主人表示不满,两人一狗隔空对峙, 旁边顾秀霖看得十分茫然:“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 ”傅沉冲她歉意一笑,“它跟我闹脾气呢, 因为昨晚我喝酒的时候没分给它,它不高兴了。”
顾秀霖更加惊讶:“狗喜欢喝酒?”
顾舟比她还惊讶,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傅沉,心说这一招真是妙极,不光撇清了自己的撒谎嫌疑, 还顺手嫁祸。
真是欺负傅重不会说人话?
傅重虽然说不出人话,却能听懂人语, 它意识到主人在歪曲事实, 叫得更凶了。
“乱叫什么?”傅沉向它走去, “说了你不能喝酒, 上次看到你偷喝没收拾你,还来劲了是不是?”
平白被污蔑的傅重气得大叫, 偏偏没法为自己辩解,急得直往傅沉身上扑。
“你还来?”傅沉居高临下地看着它, “是不是欠收拾?”
傅重悲愤不已, 开始在原地撒泼打滚。
顾舟看着他俩, 心道傅总果然是傅总,撒谎完全不带脸红,欺负狗问心无愧, 这波完全是种族压制。
教训完了“不听话”的狗, 傅沉又冲顾秀霖道:“您见笑了, 它就是这样,有时候调皮——都去吃饭吧?”
顾舟早已经饿了,非常果断地抛下了绝望的傅重,拉着母亲去餐厅吃饭。
时隔四年又能和母亲重新坐在同一张桌子前吃饭,他发自内心地感谢傅沉,这顿饭快吃完时,傅沉突然道:“对了小舟,你下午得跟我出去一趟。”
顾舟抬起头:“去哪儿?”
“去见律师。”
顾舟一愣。
他迅速反应过来什么:“任轩那案子要开庭了?”
傅沉点头。
顾秀霖也向他们投来视线:“任轩?是他把你掐伤那件事吗?”
顾舟“嗯”了一声:“什么时候走?”
傅沉:“下午三点左右吧,约在我公司见面。”
顾舟喝完碗里的汤,有些心不在焉,他知道任轩的事已经完全由傅沉帮忙处理,现在让他去见律师,想必是关于案件有一定争议,必须要在开庭之前提前告知他。
他点了点头:“好。”
因为不想让母亲担心,他没有表现得特别在意,下午两点半,跟傅沉一起出门了。
昨晚傅沉喝了酒,现在虽然完全清醒了,但还是没有开车,由司机送他们过去。
顾舟之前来过傅沉的公司,但只是在大厅里待了一会儿,没上过楼,两人乘电梯来到二十楼的总裁办公室,看到办公室门口站着个秘书打扮的人,她冲傅沉迎上来:“傅总,客人已经在办公室等您了。”
“好,”傅沉没说多余的话,“知道了,你去吧。”
等那位女士走远,顾舟才低声问:“你秘书?”
傅沉点头。
顾舟跟在他身后进了办公室,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巨大的落地窗,办公室采光很好,装潢简约大气,干净而透亮。
“这边。”
傅沉带他来到会客区,他们约见面的律师果然已经到了,茶几上放着三杯茶,应该是刚才的秘书给倒的,正冒着袅袅的热气。
律师站起身冲他们伸手:“傅总,顾先生。”
顾舟一抬眼,刚好看到那位律师的脸,顿时露出惊讶的表情:“是你?”
听到他这句,律师愣住了,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傅沉,又将视线移回顾舟身上:“我们之前见过?”
顾舟瞬间回神,心说糟了。
他确实见过这位律师,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姓刘,但并不是在近一段时间见的,而是在前世。
那是他被任轩家暴之后发生的事了,当时程然问他要不要跟任轩离婚,还帮他请了律师,就是这位刘律师。
但他那个时候已经被确诊癌症晚期,跟律师咨询过后,得知如果任轩不同意离婚,起诉会有难度,而且就算离了,他加了任轩名字的房产同样会被分给他一半。
于是他没有选择在他病死前可能都离不成的起诉离婚,而是选了另外一种更加干脆的方式,他偷偷立下遗嘱,对任轩进行报复,让他最后拿到的只有那半套房产,除此以外的所有财产都属于他的个人财产,一分也没有给任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