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出南连忙同他道歉,“我根本没想过用这样的方式来接触你,可是没想到你会喜欢我设计的玩偶,想来想去,觉得这样和你交朋友比较容易,这才加上了你的微信。”
江淮还是不太高兴。
“而且我只是暂时没告诉你,并不是欺骗你对不对?”陶出南道,“至少我没有对着你撒谎。”
这话是有点道理。
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江淮喝完了面前的奶茶,道:“我过来只是确定话图和陶出南是不是一个人,现在确定完了,再见。”
他的油盐不进,陶出南是体会过的。
见江淮真的要走,陶出南没了办法,只好亮出底牌,“你知道,陆无祟究竟是为什么要和你联姻吗?”
江淮对这个话题,感兴趣程度一般般。
他却还是停了下来,低头摆弄手机。
正当陶出南奇怪他在弄什么时,江淮把手机摆在了他的面前。
屏幕上赫然是百度百科的界面。
上面写着:商业联姻,一般是指两家人为了利益而让子女结成婚姻关系,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利益。
陶出南:……
什么鬼。
*
江淮最终还是留了下来,和陶出南面对面坐着。
就在沉默没多久后,他们座位旁边的玻璃,忽然被人敲了敲。
两人同时侧过头去,又同时僵住。
陆无祟单手拎着自己的西装外套,施施然看着两人,表情冷漠。
在他的身旁,是尴尬地笑着的陶青莉。
江淮&陶出南:……
几分钟后,陆无祟坐到了江淮的身边,陶青莉也坐到了陶出南的身边。
气氛僵硬到,像是下一秒就能冻成冰。
谁稍微动一动,身上细细碎碎开始掉冰碴。
只有江淮,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只是对眼前的场景感觉到奇怪。
陆无祟沉声问:“这个时间,你不在家里,怎么跑出来了?”
此话一出,对面的姐弟都竖起耳朵来。
江淮道:“他叫我出来的。”
在场的人都知道他在说谁。
陆无祟冷笑:“他叫你出来你就出来了?我给你发消息都不回。”
江淮装傻,连忙拿起来手机一看。
僵硬的演完戏后,他说了个大实话,“我忘了。”
陆无祟:“……”
在他们对面,陶青莉垂下眸光。
她的指尖都快攥进了肉里,却丝毫没觉得疼,只感觉到了对江淮的嫉妒。
嫉妒那个人,对江淮明晃晃的偏心。
这时,服务员上前,问几个人吃什么。
估计是看他们坐了很久,却丝毫没有点单的意思,这才上前来问一问。
陶出南闻言,连忙拿起来菜单来点菜,在发现都是甜品后,略微一顿,才稍微点了几样。
江淮有点好奇:“你不是不喜欢吃……”
话音未落,在场的两个男人同时看向了他。
江淮这才反应过来。
现在他的,应该是不知道陶出南喜欢吃什么的才对!
其实他也不是很想知道。
只不过,在前世,陶青莉总是喜欢把三纲五常妇唱夫随挂在嘴边。
尽管江淮很想提醒她,自己是个男人。
但因为陶家都知道他能生孩子这件事,哪怕他说了,也没什么作用。
也因此,他被迫知道了陶出南不少的习惯。
其中就包括他知道陶出南不怎么喜欢吃甜品。
陆无祟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江淮。
他已经很久没用过这个眼神看着江淮了。
江淮知道他聪明,因此有些心虚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陶青莉忽然道:“没想到你们两个会认识,还挺让人意外的。”
陶出南连忙道:“姐,我们两个也不是特别熟……”
“是吗?”陶青莉反问,“可是如果不是特别熟的话,小江怎么会跟着你出来啊,是吧小江?”
被叫“小江”的江淮差点没听懂她在叫谁。
他想了想,才道:“还好吧。”
因为他和话图算是比较熟了,但是和陶出南不熟悉,两个折中一下,就是“还好”。
陶出南就没见过自己往坑里跳的人。
他眼睁睁看着陆无祟的神色沉了下去,没忍住扶了下额。
不过话说,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
为什么被陆无祟撞见,能这么紧张?
在场四个人,四个心思,谁都不愿意率先退场。
江淮专心吃服务员端上来的甜品,陆无祟则时不时给他递张纸。
江淮觉得奇怪。
陆无祟言简意赅,“嘴角,擦干净。”
江淮“哦”了一声。
在这种诡异的气氛僵持了快半个小时候,陶青莉熬不住了。
她主要是不愿意看陆无祟和江淮相处。
尽管是要走,她也不甘示弱,轻声笑道:“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有事,今天和陆总聊天很愉快,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在一起喝咖啡。”
她这话说得暧昧。
要是换成旁人,早该觉得有什么猫腻了,然而偏偏她对上的江淮。
江淮能理解才有鬼。
陆无祟则更不会放在心上,极其冷淡地一点头,眼皮都没抬。
陶青莉咬了咬牙,想把陶出南给拽起来。
奈何她这个弟弟也是个有想法的。
没拽动。
陶青莉深吸一口气,视线在陆无祟身上恋恋不舍地转了一圈,这才走人。
在她离开之后,陆无祟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的业务繁忙,接到的基本上都是工作上的电话,因此他在停顿片刻后,还是选择了去一旁接听。
一时又剩下了两人。
沉默许久后,陶出南对着江淮道:“我知道,你和我一样,也是商业联姻的受害者,我们根本不想卷进这趟浑水中,是别人硬拖着我们下去。”
江淮抬起头来。
“你在家里,什么权利都没有,那里也称不上是你的家……”
江淮茫然:“你在说什么?”
陶出南哽了一下。
他喃喃道:“我倒是也想知道,我到底在干什么。”
两人没都发现,陆无祟已经打完了电话。
“陆家本来就不是我的家啊,”江淮觉得有点奇怪,说话也还是慢吞吞的,“我为什么要把它当成是我的家,又为什么要为了在别人家里,没有权利这件事而感到愤怒?”
他难得能把话说这么清楚。
如果忽略掉他慢悠悠的语速,还有他懵懂的表情。
其实他的话,比起大部分人,要有条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