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曦在大学的时候还选修过管理学。没想到刚刚亲自洗个碗,就能让伙夫对自己这么尊重。看来管理一个军队和管理一个超市本质上是一样的。
她跟着缪世桢继续往前走,不小心迎面碰上一个挑着柴的小伙子。小伙子眼神涣散,神情疲惫好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营部横冲直撞。
“喂!”江禾曦拉着那个士兵,没想到他一个趔趄,竟然摔在地上了。
“你怎么回事的,出来挑柴就不能走点儿心?”
士兵竟然打了个哈欠,谁都不知道他这到底是有多累。
伙夫在旁边看不下去了,就拿出一条皮鞭,重重地抽了一下地板。
那个士兵如梦初醒,睁大眼睛,看着伙夫。
“你是发神经了吗?明知道今天要执勤,怎么还睡那么晚?”
士兵有些无奈地看着伙夫:“头儿呀,我也不想的,我们班长昨晚输得厉害,不让我们睡觉,所以就打瞌睡了。”
“真是混账!你们班长竟然带头打牌,既然不让你们睡觉,怎么你们不让他来挑柴呀?”伙夫气冲冲地看着士兵。
旁边的江禾曦看看伙夫长气得这样子,连忙劝道:“伙夫长你也消消气,既然他们打牌你都不知道,现在怎么又要生气了呢?”
“这小兔崽子真是一点儿都不务正业,真是活活气死老夫了!”伙夫长狠狠抓住拳头。
“你说说,大将军这么信任我们,让我们做轻松的工作,你们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回头我让大将军先把你们打死,然后我再引咎辞职!”
江禾曦觉得有些惊讶。一方面因为这个伙夫长的忠心耿耿,另一方面还因为他作为伙夫长,对于自己手下的伙夫行为却是一无所知。
江禾曦摇摇头,对伙夫长说:“算了吧,这次就饶了你,你作为伙夫长,每天都不查房集训的吗?”
伙夫长摇摇头:“我们在村里的时候,根本就不用叫人的。差不多到时候了,自然就有人来煮饭做菜什么的。哪里像这一帮兔崽子?”
江禾曦叹了口气,笑道:“伙夫长,你也知道说那是在你农村,可是现在这里是军营,你怎么和农村一样呢?”
伙夫长呆呆地望着江禾曦:“是小的有罪,没有尽到责任,您处分我吧,把我赶出军营也行呀。”
江禾曦摇摇头:“我不处分你,也不赶你出军营。起码眼下还找不到这么好的人手。你改过自新,那不是皆大欢喜了吗?”
伙夫长点点头,问道:“那,我以后天天查房,小心洗碗,然后……”
江禾曦点点头:“也没什么,多想想你什么东西没有做,怎么样做起来才是最好的,这样你就知道这个军营怎么样才能团结了。”
伙夫长顿时站在旁边老老实实地看着江禾曦。
霍景琛看着江禾曦说出来的这些建议,虽然算不上什么惊天动地,但是这样做了,好像还真的能使出什么劲儿。
“你还真能干,只是,这样做,能够吸引来人口吗?”霍景琛看着江禾曦,眼睛里面充满了期待。
“人家来不来,那是另外一回事。”江禾曦解释道。“但是,不管有没有人过来,现在他们的心思团结圈起来了,就算比不上两倍的兵力,好歹也会比现在更加强大。”
霍景琛点点头,看来这个军心是这么重要。
经过一番巡视,霍景琛才想起来缪世桢和江禾曦是经过长途爬山涉水过来的。就连忙问道:“师父,江姑娘,你们要不要歇一会儿呀?”
江禾曦咧嘴笑道:“不用不用,你师父在江上已经给我休息够了,走的都是林荫道,除了没睡觉,别的一点儿都不累。”
霍景琛点点头,将他们带到营中的餐厅:“这就是我们吃饭的地方。这出门在外比不得家里,这烤鸡,恐怕就真的是叫花鸡了。”
自从来到清河县,缪世桢对霍景琛就好像是照顾自己的亲生儿子。哪怕是有时候的无理取闹,他也想办法去满足。
现在看到霍景琛还说要请自己吃饭,心里面已经非常感动了,哪里还有心思来挑三拣四呢?
江禾曦微微一笑,说:“既然你说我们在城里吃的都是假的叫花鸡,我倒要看看这真的叫花鸡长什么样子。”
说着,就熟练地打开了荷叶的包裹,看看用炭火拷出来的烧鸡。
这鸡显然比平时见到的要小一些,而且肉也比较粗糙。那是长期在山里飞行的山鸡。
霍景琛粗狂地将一把盐扔在那只山鸡上面,发出呲呲的声音。
“哈哈,我们都是这么吃的。”霍景琛拿起一只鸡腿,就放在嘴边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