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娃娃菜老豆腐汤中,咋连个肉都不放呀?”方秋叶一边埋怨着,边将碗中不多的老豆腐向自己碗中夹。
吕秋菊从她娘亲口中听闻了,这姥娘跟姨妈还有表妹以后都要跟着她们过日子,这心中就一直不爽快,现在听到表妹这样讲话,还将桌上惟一的好菜老豆腐全都夹进了自己碗中,便更不爽快了。她以后都要靠着自己爹妈过日子,还有脸挑拣。
“我家穷,有老豆腐吃都算好的了,哪还放的起肉?表妹要是吃不惯,便回自己家吃肉去呀!”
吕秋菊这样一说,徐太婆、吕爱花还有方秋叶都变了脸。徐太婆以为吕秋菊并不知道方家已然没有了,因此只是被她提及了伤心事,有一些伤心罢了。而吕爱花跟方秋叶却是生气,觉的吕秋菊知道她们没有家了,刻意说这话挤兑她们。
“咋了?秋菊是不想你姥娘还有我跟你表妹在这里住?想撵我们走咋的?”吕爱花咬着牙看着吕秋菊说。
吕秋菊忙说:“冤枉呀!我哪有过这样的想法。表妹说没有肉吃,我只是说叫她回自己家吃肉罢了,到底姨妈你家有钱,能吃的起肉不是?”
吕秋菊怕她姥娘听了姨妈的话误解了她,便说的自己不知道,方家没有了的模样。
“来虎子吃老豆腐。”徐太婆非常慈爱的给乖乖吃饭的吕虎夹了块老豆腐,又看着吕爱花说:“爱花你莫多心,秋菊没有那个意思。你姓吕,这吕家就也是你的家,那个又会撵你呢?”
徐太婆这话是说给吕氏听的,虽说方家没了的事,她们还没有个大闺女一家说,可,这事,她们迟早是会知道的。因此她先提早这样说说,告诉大闺女这家姓吕,即便幺女嫁出去了,这里也是她的家,她也可以一直住这儿。以后,她们仨都的靠着这大闺女跟大姑爷,因此从如今开始,她也要对这大外孙闺女跟外孙好些。
徐太婆又看着小外孙闺女说:“秋叶,如今不比以前,在吃穿上你也不要再挑剔了。”
“我知道了。”方秋叶应声,称徐太婆不注意看了吕秋菊眼。
吕氏有一些吃不下饭了,她知道她娘亲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并且她娘亲这话也说的没有错。这家姓吕,爱花是吕家人,她即使住一生,也没有人能撵了她。妹妹是亲妹妹,她自然是不会撵的,可,她们如果也干活挣钱还可以,如果她们啥都不干,还挑吃挑穿,那她可就接受不了。
“对了,爱芳这德康咋还不回来吃饭呢?你给他留饭了没有?”徐太婆见吕德康久不归来,就看着吕氏问。
方秋叶吃着老豆腐说:“姥娘你担忧这做甚?没准我姨夫在外边喝酒吃肉呢!”
一听方秋叶这样说,吕氏跟吕秋菊都黑了脸,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吕虎扒着饭抬头说:“咦!表姐,你怎知道我父亲在外边喝酒吃肉的?”
他父亲在韩姐姐家帮忙建房子,确实是顿顿有肉吃,还有酒喝呢!他今日晌午还去蹭了一顿呢!韩姐姐做的马铃薯炖肉可香了。
方秋叶不过随口说说罢了,可是她听虎子这话的意思,好像她姨夫真的在外边喝酒吃肉呢!
“虎子,你父亲还真在外边喝酒吃肉呀?”方秋叶拧眉看着吕虎问。
吕虎径直说:“是呀!我父亲帮韩姐姐家建新家不仅拿工薪还管饭,顿顿都有肉吃有酒喝呢!”
“虎子……”吕秋菊本想叫住弟弟的,可无奈这弟弟的嘴太快,全都给说出来了。现在,这姥娘跟姨妈她们全都恨着萧家呢!知道她父亲在帮着萧家建新家那还不得闹起来?
“姥娘你听听,姨夫在外边喝酒吃肉,却叫我们吃这娃娃菜老豆腐!”方秋叶冲徐太婆埋怨道,根本便没有去思考吕狼口中的韩姐姐是谁?
徐太婆说:“你姨夫那不是在帮人干活,人家给管的饭么!”
只是那家人也是大方,居然还给干活的苦力喝酒吃肉。
吕秋菊猜测,她姥娘并没有去想弟弟口中的韩姐姐家是谁家?就说:“表妹若也想喝酒吃肉,可以问一下我父亲,人家还招不招搬砖挑瓦的。”
“你……”方秋叶被吕秋菊挤兑地说不出话来,狠瞪了她眼。
此时,吕德康手中端着碗个陶碗儿进了上房,对着徐太婆叫了声:“娘亲。”
徐太婆非常慈祥的点着头说:“回来了呀!可吃饱饭了?没有吃饱再吃点吧!”
吕德康看着已然快空了的菜盘说:“不用,我已然吃饱了。这儿是我在主家吃饭时的的一大碗肉菜,我没有动,干净的。”说着,吕德康将一大碗还冒着热气的瓜蒌炖肉放了桌上。他一日两顿都可以在萧家吃上肉,想着今日丈母娘来了,家里也没有卖肉,便将晚餐的肉菜给剩回。
碗一放桌上,方秋叶跟吕爱花就眼明手快的夹了好几片肉在自己碗中。夹到那陶碗中最终还剩下两片肉时,方秋叶就全都夹给了徐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