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正想着事情,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路过瑞郡王府大门前,许敬突然跳出来倒把他吓了一跳:“许先生。”
许敬笑眯眯的摸着胡子:“小公子许多天不来了,府上下人们都想念得很。”
云泽脾气好长得好嘴巴甜,有时候迷迷糊糊还挺可爱,这里的下人确实很喜欢他。
云泽道:“这两日我被父亲禁足了,家中出了些事情,许先生,我改日再来叨扰。”
许敬直接抓着云泽的手臂进了门:“我们殿下今天在家,为什么要改日呢?公子请进。”
云泽没想到许敬这个老头的力气比自己的力气还大,一双枯瘦的大手像铁钳似的。
其实今天来见瑞郡王也可以……但是,云泽现在不开心,不想把坏心情带给好朋友。
云泽整理了一下衣物:“许先生,你太没有礼貌了!”
许敬嘿嘿一笑,赶紧让婢女进去通报。
云泽看府上的氛围不太对,婢女虽然平时就小心翼翼,今日似乎更加胆怯。
还有许敬,许敬平时是个挺有风度的老头,今天有点反常。
云泽看向许敬:“许先生,你家殿下发生什么事情了?”
许敬道:“最近事务繁多,殿下心情不好,昨天一晚上没有睡觉,云公子,你能不能好言安慰一下?”
云泽的心情也不好,现在不想哄人……但是,瑞郡王对他这么好,给他好吃好喝还给他送药,在瑞郡王难过的时候,云泽确实应该安慰对方。
云泽点了点头:“我尽量为之。”
婢女出来了:“云公子,您进来吧,殿下在里面。”
云泽走了进去。
钟行手中拿了一册书卷坐在桌案旁,上半身挺拔如松,穿着单薄衣袍,披散的墨发上带着水气,应该沐浴不久。
他看向云泽:“今天能出来了?”
钟行看起来和往日没有任何区别,不像许敬说的那样心情不好。
“父亲把我的禁足解除了。”
“安乐侯……”钟行嗓音低沉,“听闻摄政王让他治罪怀淑长公主,他现在应该左右为难中,无暇顾及你。”
云泽没有想到瑞郡王的消息这么灵通,短时间内居然知晓摄政王的一举一动。
“确实如此。”云泽道,“父亲不慎摔断腿脚,不仅身体疼痛,精神也要饱受折磨。”
钟行似笑非笑:“小公子有何良策救你父亲?”
“说不上是良策,只是猜测了一下摄政王的意图。”
“哦?”
云泽道:“摄政王想要刑部,但他不想要我父亲归顺来的刑部,他要自己挑选的官员去执掌刑部。”
钟行手指点了点云泽的额头:“是个聪明孩子。”
云泽握住钟行的手指:“郡王,不要戳我额头了,而且,我也不是小孩子,您不比我大几岁。”
云泽觉得瑞郡王应该二十出头,最多二十四岁。
钟行面容俊美气质独特,很难猜透他的具体年龄。
所以,安乐侯最稳妥的做法是向摄政王请罪辞了刑部尚书的职位,让摄政王的人去处理这个烫手的山芋,摄政王见他聪明,自然会给他安排其他合适的官职。云家从此列入摄政王的阵营,以后虽然不会显赫,却能安稳。
但是,安乐侯是个官迷,他追求安稳吗?他真追求安稳就抱着侯爵封号天天在家睡大觉了,何必去官场上受气?让他放弃来之不易的尚书官职无异于割他的肉。
风险最大的做法是硬着头皮和怀淑长公主作对,得罪皇帝这边的势力。
等怀淑长公主被治罪,摄政王可能接纳安乐侯,也可能不接纳安乐侯。就算摄政王接纳了,没有给予足够的庇护,安乐侯也会被皇帝这边的势力针对。
不要命的做法就是不给摄政王面子,不来摄政王的阵营了,不处理这个案子。以摄政王的人品和手段,安乐侯肯定会死得透透的,云泽和云洋俩儿子也要陪着死翘翘。
“我只担心一件事情,”云泽道,“我父亲的能力和地位都不错,投靠摄政王不应该被刁难。摄政王这么做,我想父亲可能得罪过他。”
钟行狭长眸子里带着些许笑意:“哦?安乐侯怎么会得罪摄政王呢?”
“我也不知道,”云泽紧张的看向钟行,“郡王,摄政王他老人家喜欢搞连坐吗?就是一人犯罪诛九族的那种……”
“似乎很喜欢。”钟行道,“非常喜欢。”
云泽的心情瞬间低落。
钟行道:“不过,若你好好求我,说不定我能保你全家性命。”
云泽赶紧给钟行揉肩捶腿:“郡王,我超级听话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揉着揉到了钟行的手臂上方,云泽认真捏了捏:“果然有肌肉诶,硬邦邦的。”
而且线条分明,摸起来手感很不错。
云泽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郡王,您有八块腹肌还是六块腹肌?怎么练出来的?”
钟行抓了云泽的后腰把他提溜到了一边:“每日卯时起床习武。”
云泽整理了一下衣物,他看到了果盘里的栗子:“郡王,我能吃吗?”
当然可以,连摄政王的豆腐都吃了,还有什么不能吃的。
只是栗子壳偏厚不容易剥,云泽又笨手笨脚,某摄政王不得不亲手给云泽剥了一盘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