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为什么二殿下看自己的眼神,突然变的不一样了?
就像,就像自己曾经望着大殿一般?
“他不会,喜欢我吧?”
不不不不,人家是高高在上的二殿下,怎么会对自己一个小小的女官动心呢?
婉柔摇了摇小脑袋,钻进了被窝里。
屋子内,温暖的碳火熊熊燃烧,婉柔在温暖的房中睡的很是香甜。
睡到了下午,婉柔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起身想喝水。
她翻动茶杯,倒了一杯茶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此时,门外突然有人唤她到:“婉柔,你醒了么?”
“嗯,珍珠姐姐,我醒了,你有事情找我?快进来吧!”
珍珠听见了婉柔的声音,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一个宫女。
珍珠用颜色示意了一下婉柔,婉柔这才看清,来的是倚梅阁的宫女。
婉柔赶忙问到:“怎么了?可是丽昭仪娘娘有事情?”
“是啊,婉柔姑娘,我家娘娘她近日来心情郁结,不吃不喝的,可把我们愁坏了,昭仪娘娘她还怀着身孕,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婉柔姑娘,您快去看看我们家娘娘吧!”来的小宫女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婉柔。
“哦,好吧,前些时日,我生了病,也确实没顾得上丽昭仪,我现在就随你去!”婉柔说罢,起身穿上了衣衫,披上了二殿下刚送给她的轻裘,准备跟着这宫女一起去探望丽昭仪。
她穿上了那身轻裘,珍珠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她不知何时婉柔又多了件如此宝物。
婉柔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看了看珍珠,自顾自的走了。
小宫女带着婉柔,朝着倚梅阁走去,路上,她羡慕的对婉柔说到:“婉柔姑娘,您家主子对您可真好啊!我刚刚去寻您,宫中的女官说您在午睡,不能打扰,这我看您出门,还有如此珍贵的轻裘,您看起来啊,简直比宫里的娘娘还尊贵!”
“啊?这么扎眼么?我给忘了,普通的宫女,哪能穿这个,哎,草率了!”婉柔打量打量了自己后悔的说到。
很快,婉柔来到了倚梅阁,只见古赞丽一脸愁容的坐在殿中央。
她看见了婉柔,瞬间就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了婉柔的手,激动的说:“我的好妹妹,你可算来看我了!”
“昭仪娘娘,前些日子,我的身体出了点儿问题,没能及时来探望您,真是抱歉!”
“你怎么了婉柔?没有大碍吧?”古赞丽担心的说到。
“我没事的,已经痊愈了,倒是娘娘您,怀着身孕,怎么可以不吃不喝,心情不好呢?这样,对胎儿不利啊!”
“婉柔,我就是担心,害怕的很啊,我不敢随便吃东西的,我怕有人会对我腹中的胎儿不利,更怕,皇后……”
“嘘……昭仪娘娘,莫怕,您先坐下,我给您把把脉。”婉柔捂着古赞丽的嘴说到。
接着,婉柔认真的摸着古赞丽的脉象,不禁眉头紧锁,古赞丽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情的原因,这胎像竟然有些不稳。
婉柔担心的告诉古赞丽:“昭仪娘娘,您的胎儿已经有俩月了,只是,您的胎像有些不稳啊!这个时候,胎儿最需要营养,您不能不吃东西的!另外,您需要吩咐太医院给您再开一些安胎的药物,以稳住胎像,否则,这个月份的胎儿,很容易……”
婉柔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她实在不忍让古赞丽再加负担。
“婉柔,你给我开药好不好?在这宫中,我唯一信任的,就只有你了!”古赞丽祈求婉柔到。
“不可的娘娘,您的饮食起居,都要记录在册的,用药更是要层层把关的!这样,您若真的担心,我把这个留给您!”婉柔说罢,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银针,递给了古赞丽。
她接着说到:“食物,可以用它来试毒,如果银针变黑,则说明不能食用,没有变色,您就可以放心食用,另外,您的用药,可以让宫女们悄悄的留一些药渣拿给我看,我一看便知有没有问题!至于您的家人,您告诉我详细一些,我可以托人帮您去打探一下消息!”
“太好了婉柔,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的,你一定会帮我的!”古赞丽激动的拉着婉柔的手。
“那你现在可以安心吃饭了?”婉柔微笑着安慰着古赞丽。
“嗯,我吃,我现在就吃!”古赞丽说罢,命人去准备了一些膳食,婉柔看着她吃下,才放心的离开了!
婉柔不知,她的到来,和她那一身轻裘的打扮,很快,就被传到了凤鸾殿。
凤鸾殿内,皇后在客堂内听着倚梅阁她安排的宫女娓娓道来着:“今日,丽昭仪又派人去了流云殿,流云殿来了位宫女,竟然穿着一件轻裘披风。这流云殿的小小女官,都这么气派了,可见大殿下平日里得多贪腐!”
皇后淡淡的说了一句:“知道了!”
那小宫女叩头离去。
她刚走,屏风后,那个叫飞鸾的人就走了出来。
皇后看了看她到:“你可查出了流云殿这宫女的来头?”
“回禀娘娘,这女子的民藉奴婢已经查过了,父亲是位百户,并无不妥,她是大殿下亲自找回流云殿做了贴身女官的!”
“并无不妥?一个小小的女官,本事不小啊!竟然让丽昭仪刮目相看,还能穿得上本宫也没得几件的轻裘?去,安排一下,就用这事儿,好好查一查赫连云逸和他的好母妃!”
“喏!”飞鸾说罢,迅速的离去。
婉柔回到了流云殿,还没迈进偏殿的大门,就被珍珠拦了下来。
珍珠一件凝重的问婉柔到:“婉柔,你这一身银色轻裘是哪里来的啊?大殿今年都没有得到这般赏赐啊?”
“这么贵重么?啊,这,这是二殿下今日给我的!”
婉柔虽然知道轻裘的价值,可她不知道,在南朝,这银色轻裘竟然如此金贵,往年冬季,自己的母后总会给自己做上一件的,所以她并没有那么的在意。
“我的好妹妹,听姐姐的,别将它穿出流云殿了好不好?我怕,有心之人会拿此说事的!”
“哦,好的珍珠姐姐,我今后不穿了就是!”
婉柔以为,此事就此打住了!
次日清晨,南朝的议政殿内,大臣们正探讨着民生国事。
御史台的大人,与众大人提到了春节临近,物价上涨,民生困难的问题。
而一旁的户部尚书,却不太同意他的说法。
只听他含沙射影阴阳怪气的说到:“我觉得,每年春节临近,物价上涨,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啊!百姓们的口袋还是承受的住的!现在,咱们南朝在圣上的带领下,那是国富民强喽!我听说,就连流云殿的小小女官,都穿上了雪国的轻裘了!这点小小的物价,在百姓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赫连云逸听罢,眉头一皱,他知道,这是又有人看自己不顺眼,在找事情编排自己了!
还没等他开口,赫连齐就不悦的说到:“竟有此事?那雪国的轻裘,今年流入我南朝的并不是很多,就连寡人也没见得几件上品啊?赫连云逸,你的宫中,富的流油啊!”
赫连云逸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到:“请父皇明查,我流云殿上下一向深居简出,怎么会有轻裘这等御赐之物?更别说将它穿出去示人了!难道户部尚书是亲眼所见?”
“哎呀,大殿呀,老夫随未亲眼所见,可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啊,有或是没有,去你流云殿一搜便知啊!”户部尚书胸有成竹的说到。
一旁的二殿下赫连沐风突然醒悟过来,这事儿,是在说婉柔!
昨日他刚刚送给了婉柔一件轻裘,今天一早,此事,就成了有心之人编排大殿的理由,这消息,传的是真快呀!
此事,毕竟是因为他赫连沐风而起,他不能坐视不理。
于是赫连沐风走上前,对着赫连齐行礼到:“启禀父皇,大殿宫里,的确有一件银色轻裘!”
“什么?”赫连齐更加气愤了!
大殿下也是心头一颤!
“父皇容禀,那件轻裘,正是父皇前些时日赐给儿臣的,儿臣,送给了,送给了我的心仪之人!敢问,孙大人,送自己喜欢的女子礼物,有罪么?”
“啊,这,这,既然是陛下赐给二殿下的,那如何处置,自然全凭二殿下!”
这户部尚书孙大人,见二殿下站出来为赫连云逸说话,不敢再为难下去!
坐在宝座上的赫连齐,听闻自己的儿子竟然喜欢一位女官,也是眉头紧锁,可他又不好在议政殿上谈论自己的家事,只得忍了下来。
今日的朝堂议事就在这不和谐的气氛中结束了。
赫连云逸下了朝,迅速的向殿外走去,他着急奔回流云殿,想问一问究竟是谁穿了赫连沐风的轻裘去招摇过世。
此时,赫连沐风追了上来,叫住了他到:“皇兄,实在抱歉,今日,又给你惹麻烦了!”
“无妨!你不是替我解了围么!只是我不明白,我宫中的哪位宫女,能入得了二殿的法眼?”
“哎呀,大哥,你别取笑我了!我不是一时情急想出了这个馊主意么?”赫连沐风违心的说着。
“你不怕父皇责备你喜欢上一个小小宫女?而且还是我宫里的?父皇最看中门第出身,你可别因小失大!”赫连云逸提醒到说。
“知道了大殿!”赫连沐风说罢,拍了拍他,转身离开了!
其实,赫连云逸的心中早就有数,自己宫里的宫女就那么十几个,谁能入得了那一向高傲的赫连沐风的眼。是显而易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