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辞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可不是,嗜酒肉如命,半个月没碰到酒肉,能不急嘛。”
净如大师不仅没就等到酒菜,连个回信也没收到。
净如大师急得直拍大腿,“我的酒菜怎么还没进来?”
“难不成到嘴的酒肉飞了?”
“不成!不成!”
净如大师急得团团转,又递出去一张字条。
‘请老衲出山,为何如此没诚意?!’
纪辞倒了半杯蕴墨,又附上一张信笺。
‘菜凉了,便不爽口了。’
这一次,又是漫长的等待。
不过,却是纪辞等净如大师。
纪辞也不心急,她估摸着,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良久,良久……
终于等到净如大师的回信。
‘水陆道场一事,未尝不可,除非,你能日日献上好酒好肉!’
‘可以。’
轰隆隆——
石洞中间撕裂开一道口子,四周弥漫起纷纷扬扬的灰尘。
纪辞条件反射地挡着眼睛,从指尖的缝隙中看到,一个身长玉立的男子,穿过漫天的灰尘,一步步向她走来。
“您,是净如大师?”
眼前的男子,冰姿玉貌、遗世独立,眉心一朵赤金色的莲花印记,让人移不开眼,约莫二十岁出头。
这,当真是传闻中德高望重的净如大师?
“阿弥陀佛,老衲今年五十有四,驻颜有方,尚未老矣。”
纪辞眼睛一亮,“传说中的驻颜术?”
净如大师赏了纪辞一个爆栗,“老衲的酒菜呢?!”
纪辞揉了揉吃痛的脑袋,老老实实地在地上铺上一张桌布,又将酒菜一一给摆好,“大师,您请慢用!”
纪辞的极度尊敬,让净如大师很是受用。
享用美酒好菜的同时,开始和纪辞说话,“小施主,人生地不熟,可还适应?”
纪辞佯作不懂,“啊?”
“既来之,则安之。”
纪辞绷不住了,“净如大师,既然您知道,我乃异世之人。那大师能不能指点迷津,让我找到回去的办法?”
净如大师不愧是世外高人,竟能看破她的来历。
“小施主肩负着黎民生计、苍生福祉,躲不过,避不开,待功业圆满,修成正果,便能回往来处。”
净如大师说的,和系统的那番话别无二致。
“大师,我不明白。我不过芸芸众生之中,最为微不足道的那个,再普通不过。什么黎民苍生,实在太过沉重。为什么,会让我来肩负这个担子?”
“小施主,机缘之事,说不清,道不明,老衲穷其一生,也未必能勘破。”
“大师,那你觉得,区区一个我,真有能力力挽狂澜?”
这个世界,她连自己都未必能保全,还谈什么拯救苍生大业。
“小施主不必妄自菲薄,老衲夜观星象,紫薇星、天魁星的命数已有所扭转,小施主当之无愧为命定之人。”
“因为我?”
净如大师一本正经地点头,“若非如此,即便酒肉在前,老衲也绝不会放弃闭关。”
纪辞随着净如大师的视线望去,大师的洞府已经坍塌,只余一堆碎石。
“承蒙大师抬爱,只是,责任重大,我只恐心有余而力不足。”
净如大师胸有成竹地笑着,“小施主,不试试,又怎知晓,能与不能?”
纪辞眼中燃起了昂扬的斗志,“大师,我会竭力而为的。”
“小施主,今日的酒菜,甚合老衲胃口。老衲和住持师兄叙旧后,便随小施主回宫复命。”
纪辞对净如大师深深地鞠下一躬,“净如大师,为了请您出山,我使用这等非常手段,让大师受苦,实属不该。难为大师对此不介怀,愿意随我入宫复命。”
“老衲躲了七年清闲,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净如大师抚平袈裟上的皱褶,气定神闲地走向佛音阵阵的大殿。
昨天,于遇奉命去打探辞陌衍遇刺一事,一直到今日晚间才回来。
和于遇一起的,还有萧问渠。
“郡主,太子殿下遇刺的事,我们已经有眉目了。”
萧问渠红着眼,“我们王爷都快不行了,还说什么遇刺的事,赶紧想办法去救我们王爷才是!”
“不将事情弄清楚明白,郡主怎么想办法去救陶融!”
……
于遇、萧问渠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纪辞听得脑袋都要爆炸了。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一个一个的说。于遇,你告诉我,辞陌衍遇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