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地,向前踏着步子。甚至忘记了,直直地道路,是永远无法走过眼前崎岖的路途。
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现在的心情。
大概是从天界,跌落到冥界?还是仅仅是从高高的山巅坠下,变成了一坨黏糊糊的肉酱?
“雪王殿下,为什么?这结果根本不公平啊。”
幽寒反而比自己先问了出来。
“你不是一直很想辅佐我吗?你要是胜了下一局,我就封你做我魔族的将军——即使下一局你不胜,我也打算封你做将军了,不如这一局,就让你赢下来。”
“您是在开什么玩笑吗?”
幽寒输了,他的心中纵有不甘,也被巨大的惊讶感包围了。
但是为朋友生出的愤愤不平,却大过了他其他的任何感情。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雪王轻柔地笑道。
但就是他的轻描淡写,却就那样否定了一个憧憬着他的少年的努力。
“罢了,幽寒,雪王殿下肯定有雪王殿下的深意……”
“什么深意?”幽寒扯着嗓子怒吼道:“我住在冰宫之内,与您们也算是朝夕相处,您若是因为这个就偏向我,而不顾星辰流下的汗水,根本就不配称作严明公正的王——不,这根本就不是王!”
“你未免想得太多了。我才不会为了你这样的一个小孩子,就破坏我的原则。”雪王清冷笑着,指着星辰:“真的是你赢了么?活着的长枪,寻常人不常见的技能赢得了胜利,真的就是你的实力吗?”
“他的长枪是活的,我的钩爪又何尝不是活的?战场上,只要活下去的,赢了的就是胜者,没有什么讨巧不讨巧的。”
“那么,他的技巧可以赢一次,若是被敌手研究中了,难道还能赢第二次么?论法力的浓厚,与根基的稳固,你难道不觉得你自己要比他强?汐逆铸魂即使平局,我也能找出适合他们的位置,你也应该能明白吧,我评判胜负根本就是不是单纯地看一场结果。”
“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法力的浓厚度?根基扎实?我们基本是同一个起点,差距完全不明显,您只是相用这种方式掩盖自己的无理吧。”幽寒愤愤然跺脚道:“总之,我不服,这次您必须要判定我是输家。”
星辰的双眼,茫然地在他们的脸上滑来滑去,不知道是该接受雪王的裁定还是应该接受幽寒的善意。
“我的确是为了我徒儿的胜利,教了他几招巧招,试图让他用这种不光彩的方式取胜。不过这也不过是心存侥幸而已,既然被雪王殿下揭穿,也就没办法了。他的裁决确实是公正的,你不该有异议。”
饱含着沧桑忧郁,又蕴着些阴冷的声音在魔群中响起,寒夜缓缓走出。
他戴着半边的银色面具,又扣着兜帽,但是露出来的半张脸上,还是有着一条一条的红**纹。可是这刻痕非但没有损了他的气质,还给他增添了些许的神秘之感。
白影的眸子中闪过了惊惶。
但是,雨樱却远远比白影更加惊惶。
为什么,他偏偏要在这种场合站出来、
雪打量着他,越打量,脸色便越阴沉。
“你是谁?”
“属下原是狼族,副将大人雨樱的手下,现在居在伪狼森,深居简出,所以不常见到雪王殿下。”
“不,我是问你的名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