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初着实无力解释,只得沉沉敛眸逼着自己落下泪来:“你信我,我真的是清白的…”
莫辞虽怒,心下却愈发不忍。
瞧她着实怜人,昨儿又是带伤而归的,也不好再多问。
“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是清白的…”
江予初趁着他松缓之时,逐渐钻进他怀里。
莫辞:“……”
“好,我知道了。”
“我信你就是了,不问了…”
莫辞有些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肩。
……
怀中娇人似渐平复,莫辞也不忍再加相问,只一手轻拍着她的背哄其入眠,一手摩挲着她臂上纱布陷入沉思。
江予初则偎在他怀中再不敢多言。
沉暗帐中似添了几分暖息。
……
“殿下,该换药了。”是夏芒的声音。
“先起来换药罢。”
莫辞撑着起了身,再扶着她靠上自己胸口,替她遮上被褥才唤了声“进”。
夏芒带着郎中进了房门,王知牧则候在外间,给莫辞送了个眼神。
郎中小心地拆去她臂上纱布,里层的纱布已和着血紧贴伤口,撕下之时能清晰见着纱布连带肌肤拔起的细微颤抖。
江予初双唇微抿,后齿紧咬,面色青一阵白一阵愣是不肯发出一声。
莫辞明显触及她已全身微颤,想了想便抬手遮了她的眸光:“莫怕。”
待郎中擦拭一番,重新上了药包扎完,江予初早已全身软绵、渗着阵阵凉汗,只静静敛眸无力靠在莫辞怀中。
夏芒小心呈上汤药,莫辞轻挥了挥手,“待她缓缓。”
江予初睁开眼来,虚弱地动了动指尖。
夏芒会意,上前两步呈上,江予初接下药碗蹙眉饮尽。
待她漱了口,莫辞才又将她置于榻上,替她拂去额上冷汗时不知心里是何种滋味。
江予初沉沉咽下喉间苦水,双眸轻敛。
莫辞轻手捋过她鬓边乱发,“这两日你就歇着,别叫旁人生疑,要什么就找夏芒。
我还有旁的事,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江予初点了点头,丝丝血腥滑入鼻下。
莫辞换了身衣裳便去了书房,王知牧默自跟在后头。
“永夜是不是来了烟都!”一进书房,莫辞目中暖色瞬消,书房尽余寒肃。
王知牧退了半步:“已着人去寻了。”
莫辞心下已大致明了,转脸沉哼一声,眼下萧瑟更甚两分。
王知牧送上了短镖:“此物倒有了着落,是陆长庚底下人的,名叫轻舟。此人世代为陆家效忠,善用毒物暗器。”
“又是这个陆长庚!”莫辞摩挲着那物怒道。
王知牧道:“此次…阳其山落马,陆长庚却只罚俸半年。是属下办事不利。”
莫辞指尖将短镖静收掌内,“莫离不会轻易动他,来日方长罢。”
“你想怎么做。”
“那十万精骑予陆家用了太久,是该还给我了。”
莫辞冷笑一声,寒闷气息静飘过他的眼下直至唇角之处。
莫辞垂眸顿了顿,指尖顿挫轻敲着案几,眉间微蹙,一副沉思状态,“不提我倒是忘了,那日婚宴,他那般疯魔拉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