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江予初兴致寥寥地缩了手,眉心那片忧虑微蹙也愈发凝重。
“那你到底怎么了嘛,又瞒我。”莫辞跟着逐渐敛去笑闹。
江予初想了想,同他说了心里疑虑:“我总觉着今儿太后有点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江予初道:“她常日那样心疼泽恩,也知道泽恩母女素来讨厌我,今儿居然当着皇后的面儿同我说那些话,总觉着是另有深意。”
莫辞自然也是看出来了的,未免她忧心又故作轻松地笑道:
“能有什么深意,泽恩的死罪是莫离定的,鸩酒是陆长庚灌的,同你又有什么关联。”
“话是这样说,又有哪个父亲是真真想要置自家姑娘于死地的。”江予初轻喃。
莫辞冷笑了声:“莫离什么事儿做不出来,明知陆长庚和莫泽恩死活不对头,为了继续追寻那兵符他都能压下陆长庚谋反之罪,还予以他们夫妇合葬…”
莫辞语气忽的一收,转过脸定定望着她。
“不对啊,晨间你一听他俩合葬之事就一直闷闷不乐的,你是不是还惦记他呢!”
江予初:“……”
莫辞啧了声,“你看你看,我说对了吧,还说什么太后另有深意,我看另有深意的分明是你罢!”
“你又发什么神经!”江予初眉心一蹙,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我发神经,哦,你都在意他成这样了…”
“停车,我要下去!”江予初一腔低怒打断了他的话,只手撩开帘子就要下车。
莫辞吃了一惊,“又跑又跑,你能不能不要一有什么事情就跑?”
莫辞一把拽上她摁回角落里,激起两人手腕上的铃铛几声清脆。
“跑啊,你不是挺能的吗!”
江予初挣扎了两下,“放开我!”
“放开你,放你跑?”
江予初:!!!
“是你整日里疑心这疑心那,既然如此,当日你又去寻我做什么?这些日说了这么多鬼话又是给谁听!”
江予初道,眉宇间显然是压了真怒的。
莫辞:“……”
完蛋了,好像玩大了。
“那,那我只是问、问问嘛!”
莫辞保持着摁着她双手的动作,语气却是怂了不少。
“问什么问!从前的事你不知道吗,你从前就没有过姬妾、没有过女人吗,我问了吗!”江予初怒道。
“那、那我错了嘛!”莫辞也跟着抬高了音量,两手却是很老实地放开了她。
江予初冷冷拧过身不再看他。
莫辞:“……”
“娘子生气了?”莫辞试探着戳了戳。
“别碰我!”
“我就碰。”莫辞赖皮地靠上她。
江予初往另一头挪了挪,他便跟着钻进她怀里,瘫软在她腿上望着她发笑:“娘子。”
“莫辞——”
江予初一腔不耐地想要拨开他,他便索性赖皮上了身,一把抱着她死活不撒开:“哎呀我错了嘛、错了嘛。”
江予初:“……”
如果我有罪,烦请老天降个雷,谢谢。
等了好一会,见她再没了动静,莫辞又探头探脑地看了她一眼。
她只歪在角落里闭目养神。
莫辞一转脸,又深深埋进了她怀里。
……
承国公府。
“殿下、王妃,承国公府到了。”王知牧在车厢外轻轻叩了两下。
两人回神,对视一眼。
莫辞也终于舍得直起身来,身形一定,恢复了那正经姿态托着她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