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吃药了。”
这一时得了肯定,莫辞的心情一下也舒畅起来。
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就起身去外头交待夏芒去取药,又叫跪了足足大半日的三人退下,还有意提了句“是王妃开口免了责罚”。
外头三人一听自然是齐声谢恩王妃的。
待几人退下,莫辞回房顺手倒了杯滚烫的热水。
“从前还总说我烦,看吧,不过离了半日又不安生了,往后可再不许你一个人出门了。”莫辞说完把杯子送给她。
“……”江予初倒也没说什么,捧着水杯乖乖喝了两口。
莫辞替她拢着长发用发带系了结:“我记得你不是通水性的吗,当初珩州还是你救了我呢。”
江予初讪讪道:“我不知道木槿会不会水,就、就没敢妄动。”
莫辞吃了一惊,“所以你就这样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江予初:“……”
“而且,木槿好像也是通水性的。”莫辞道。
江予初诧异了一下。
“你别这么看我,我是真不会。”莫辞唇角一扯。
顿了顿又问:“那好好的到底是怎么落的水呢?”
江予初喝完水,缓了缓情绪就把在湖边发生的事大致跟他说了一遍。
莫辞那面色当即就沉了下来:“果然又是这个沈格桑!”
江予初道:“从前我只当你是做戏的一把好手,如今见着这沈格桑。
那一派的行事作风,那变脸速度之快,怕是和你同出师门呢。”
莫辞:“……”
又扯我做什么。
“她素来不起眼,想来是翻不出什么水花儿的。”莫辞宽慰道。
江予初摇摇头:“那你就小看她了,沈格桑是有些手腕的。
遇着事儿,坏人歹人都叫旁人做尽了,她就是软绵绵的小羊羔。”
莫辞有意冷笑了声:“有手腕就是当众把你害得落了湖?”
“我觉着她此行不像是要害我落水,倒更像借口陷害我。
就像,学恩分明无恙,她却一直不肯说清楚,好似是有意要激怒我。”
江予初想了想又摇头:
“但我和她无冤无仇,实在想不通她想害我什么。”
“不过,我敢打赌,过不了几日她就会上门跟我认错儿。
然后声泪俱下地说那日是如何如何的不小心,我和她是误会一场,而她自己是如何如何的委屈。”
莫辞一听倒来了兴致:“那你打算怎么办。”
江予初沉沉叹了声:“如果我原谅她,那日后必然会有所联络走动起来。
如果我不原谅她,那我就是以强凌弱的恶人。
你说能怎么办?”
“只要你舒坦,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莫辞笑道。
江予初嗤笑了声:“说得好听,惹了一堆烂摊子,宫里又是一通训话。
哦,还不能解释,一说话就是逾矩,一说话就是缺乏教养,我招谁惹谁了,从前也从未这样憋屈过。”
莫辞顿了顿。
“我知道你跟着我受委屈了,我会尽快把去阳城的旨意请下来。”
这话倒叫江予初想起了些什么。
“你说,从前也从未听过这沈家的信儿,自从栖枫渡回来以后倒甩不开了。
他们是不是知道你要去阳城的消息,才故意拖着你不许你去啊。”江予初道。
莫辞心思沉了沉。
其实早些日子他也猜到了些什么,只是见她好似一脸的笑闹,便也跟着笑了笑:“想什么呢,他们拖我做什么。”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