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暴戾,她终是卸了力。
“…我求求你,放我走罢。”
莫辞无声,只紧紧抱着她直摇头。
“你究竟要做什么,要做什么啊!”
“你只担心自己会不会死,可曾想过我会不会死啊!”
“你怎么能自私到这个地步!”
江予初绝望念头一起,再度陷入疯魔,狠力撕扯着他。
“阿尧,我是真的爱你,那些错我会改啊…”
“你那是爱吗,你那是占有,是囚禁!”
“我为什么这么蠢,竟会信你跟你回来,为什么死的会是风如疾,为什么不是你啊!”
“阿尧,你别这样好吗,你听话好吗…”
江予初只胡乱撕扯推搡着他,一遍遍怒骂着“放开我”。
“阿尧乖…”
莫辞只手揽紧她,另一手在她脑后徐徐扬起:
“阿尧,你要乖、你要乖…”
日头微微偏西,正将两人影儿印在她脚下。
“你要有种就把我一辈子困死在这里!”
莫辞心一怔。
眼见就要剁下的手腕就那样愣在了半空。
“不是的,我、我只是想叫你好好睡会。”莫辞轻轻松开她,转手捧着她的脸说道。
也是那么松缓的半刻,江予初猛然抬膝撞他下身,哪知她还没来得及躲开,莫辞又急急欺上来捉了她的手。
江予初眼光一沉,捞上案台那只虎瓷娃娃往另一只头上猛地一磕,而后抓着那半截尖锐瓷片反手往自己手腕狠狠一划!
鲜红血液瞬间覆了整条伤口,徐徐蜿蜒落在地下。
“阿尧!”莫辞骇吸口气,愈发狠下力地钳住她的手夺了瓷片,“你做什么,你这是做什么!”
“跟你这样的人纠缠不休,我宁愿死!”江予初恨声怒道。
“我不会叫你死的,我不会叫你死的。”莫辞胡乱扯了帕子替她包扎,一面急急喊着郎中。
殊不知,愈发拉扯只会愈发加深她的怒意。
江予初疯狂撕打着,竟不管不顾的就去扯那伤口,原本徐徐蜿蜒得血印瞬间疾如泉涌。
莫辞急急握住她的伤口,不过瞬息,鲜血又立马渗出他的指缝,滩了一地。
急忙跑来的赵郎中和王知牧见着一地的血及拉扯的那俩人不由吃了一惊。
莫辞钳着她的两只手腕,强行揽紧她,冲赵郎中怒道:“愣着做什么……嘶…”
江予初狠狠咬上他的肩,是不容退路的狠戾及玉石俱焚的意味。
莫辞眼光一沉,狠下力一把扯下纱幔捆了她的手,而后不管她如何疯魔地怒骂撕扯,又强行捆了她的脚踝。
“莫辞——”
江予初扯了扯手腕,却被那头死死捆了桌腿,她凝着满腔恨意攥紧拳头,逼得伤处鲜血涌得愈发急了些,透着纱幔,堪堪染了她整条手臂。
江予初脸色铁青地盯着他,眼底似有烈焰燃烧:
“你还不如杀了我,你这就杀了我,来啊!!”
“阿尧…”
莫辞半跪在她身前,轻轻捧上她的脸:“阿尧乖,阿尧最善解人意了,这些都会过去的…”
莫辞语气忽的一收,望着她微动的下颌,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莫辞噙满泪的双眸徒然睁大,抬手猛地掰开她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