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学做烧饼,改日我教您。”燕之把摊在案板上的半发面又揉成了团:“今儿可没工夫了。咱们不是说好了要进城一趟么。”
“成。”羽姑姑伸手从面团上揪下块面来,手里捏来捏去的出了屋。
燕之撇撇嘴。
要是阿文他们几个敢这么糟践粮食,她一准儿得说他们几句。
现在换成了比自己父亲小不了几岁的羽,燕之虽然看着别扭,也不好开口呵斥。
接连出了几炉烧饼火烧,燕之估摸着能应付过晌午的饭口去,她把梅卿叫了进了小屋盯着,她自己则带着羽和穆兮去了内城。
“他们一来,你也失宠了。”小幺从外头进来端烧饼,顺手在阿文的肩上拍了拍:“这回我师父进城也没带你,难受吧?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阿文一皱眉,用力抖了抖肩,把小幺的爪子从自己的身上甩了下去:“我不难受!”
“别硬撑着啦。”小幺把空笸箩放在案板上,踮起脚来够了烤炉上的一笸箩烧饼又贴着阿文的身后走了出去:“你说姑婆都多大年纪了?她怎么也老粘着我师父啊。”
小幺说着话已经出了屋,显然也没想从阿文这里讨到答案。
阿文起身打开烤炉的门往里看了看又把门关上。
他才想羽的身份大概就是燕之的侍卫,就和贤王爷身边老跟着的那几个人一样。
只不过羽好像特别厉害,贤王爷的侍卫都不是她的对手。
“哎,师哥!”小幺才出去又回来,他小声说道:“那个徐姑娘又来了。”
“来就来吧,师父没在铺子里,她坐不住。”梅卿拍了拍手上面粉,又用布巾擦了手才不慌不忙的出了小屋。
燕之出去的时候就会把铺子里的事儿交代给年纪稍大的梅卿。
现在来了客人,梅卿理所当然的要出面招待。
“徐小姐。”梅卿给徐金蟾行了礼,而后规规矩矩地说道:“真是不巧,家师才出去,归时不定。”
徐金蟾听他称呼燕之为‘家师’就抬眼看了看他,心道:胭脂教的徒儿不错,懂礼数。
“没有关系。”徐金蟾和和气气的点了头,自己往青砖房子里走:“你忙你的,我在此等候就是了。”
梅卿看着她轻车熟路地进了屋倒是愣了下,没料到对方竟没走。
“阿文,烤炉的烧饼你想着出,我去给贵客沏茶。”人家不走,他就得接着招待,总之是不能丢了师父的脸面。
梅卿进屋去拿了铜壶出来坐在泥炉上,没等一小壶水烧开,小幺就在他的身后说道:“哎,师哥!”
“国师大人也来了……”
……
燕之带着羽姑姑和穆兮进了趟城,连着去了几家铺子,她采买了许多东西。
家里多出三个人来,且一时半会他们也没打算回乐陵去,燕之得给他们准备铺盖和一些换洗的衣裳。
带着几大包袱布料和棉花回了铺子,燕之一下马车就朝着小屋喊道:“梅卿,你跟着把式先回南菜园一趟,把车上的东西送回家。”
梅卿提着铜壶从青砖房里出来:“师父,有贵客。”
“哦?”燕之才走到屋子门口,就见徐金蟾和水轻舟坐在一张桌子旁都扭脸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