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甲不敢抬头去看沉着脸的抚台大人。
他死死地低着头,道“地痞里的小头目,同知府夫人的大丫鬟有染,那人还是郡主娘娘的旧识。”
“旧识?难不成姓夏?”夏藕眸子滴溜溜一转,脑海里闪现了什么,却快到抓不住。
“郡主神机妙算,那大丫鬟卖身后也没改名,名叫夏蓙,是去年从清河县举人村被人牙子倒卖到南方,成了土匪的压寨夫人,几经周折到了知府夫人的手上……”
夏蓙乃是夏家的老五,谷氏亲女,比她大一岁半,去年被长房钱氏卖时,那银子还被她给挖出,结果却被提督大人趁火打劫。
想不到,几乎遗忘的人,还能再次听到消息。
真是孽缘啊!
“夏蓙如何成了高文芳的大丫鬟,是不是她京中的姐姐,或者是谷嬷嬷说了什么?”
“郡主才思敏捷,非吾等能及……”
说着,小甲瞄了一眼抚台大人冷凝的脸色,画风直转进入正题,道“正是谷嬷嬷假冒知府夫人姐姐池高氏的手书,托知府夫人照拂夏蓙的。
但因为池府抄家,便一直没将人往燕京送,后来就成了大丫鬟了。”
“这次夏蓙是个信使,还是假借高文芳的名号,对本郡主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目前只查到了夏蓙。”
“高文芳是如何帮谷嬷嬷,寻到夏蓙的?”
“听说是从土匪手上解救出的压寨夫人之一。”
稷澂已经明白了,来龙去脉,道“备马,传话下去,告诉路知府,本官携妻亲自拜访。”
“是,大人!”
紧接着,稷澂从大木箱里拿出一份内容很厚的信件,将封皮写着一个“高”字的拿了出来。
夏藕凑了过去,见打木箱里除了这高家的信函,还有“路”、“金”,这些,总之码放了整整一大箱子。
稷澂将木箱从新锁好,道“走吧,娘子!”
“好的呀!”夏藕颠颠的跟了上去。
她知道提督大人是要找高文芳算账去,为她找回场子……不,是伸张正义,自然心里开心的不得了。
路知府今日休沐,正在府上小憩。
这些日子连轴转,半刻都不得歇息,这会儿好不容易能喘口气,他是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
好不容易睡了个饱觉,就听小厮过来传话,说稷抚台马上就到。
登时,他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今日……不,近日都出什么事了?有什么大事?难道是土匪动了?”
“老爷,今日一早,未央郡主在前往军营的路上,被土匪截上了,幸好抚台大人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路知府摇头,道“不,一定同本官没有干系……那在此之后,咱们府上可有少了谁!?”
“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夏蓙在一个时辰前,被寒冰军提走了。”
瞬间,路知府眼前一阵阵发黑。
此刻,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然是高文芳在背后做了什么,这才惹出后来着一系列的事情。
简直,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