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稷澂虽然年轻,但手段狠辣,没看才仅仅十日,便将寒冰军治理得上下一心?
而那未央郡主可是稷澂的心头肉,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不能触碰的存在,他的夫人居然安排土匪去刺杀?
说不得,还有别的其它目的……
“那个蠢女人……简直是找死,她若是想死,就去死……”但他可是不想死啊!
路知府气得手脚发颤,连路都走不好了。
他在小厮的搀扶下,往内院里走,刚走到水榭,就有下人来禀告,说抚台大人来了。
此刻,路知府只想先死一死,待日后事情了结,他再诈尸出来。
可虽然梦想丰满,但现实却是骨感的……
稷澂没让他们迎接,直接走了进来,就见路知府准备“跑路”。
寒冰军齐刷刷的将长刀拔出刀鞘,准备伺机而动。
稷澂则二话没说,将信封就甩给了对方。
路知府诚惶诚恐,战战兢兢的将信函打开。
里面有高家做生意以次充好,克扣军粮,而且向百姓贩卖假货烂货,从中牟取暴利。
以往高家仗着路知府的关系,没少干欺男霸女,横行霸道的那些脏事儿。
可他没想到被初来乍到的稷澂,已经拿住了证据,还调查的十分仔细。
高家乃是高文芳的娘家,但凡只要稍稍往下探究,就不难知道高家仗着路知府这层关系,从中谋利多少,又害了多少人,多少家庭。
如此,路知府若是袒护高家,且不说他捞钱那些事情,一旦处理不好,他差不多也就声名狼藉,乌纱帽也会丢失。
“大人饶命,下官是真的不知情,一直被瞒在鼓里。”路知府太知道其中的厉害干系了,连狡辩都不敢,直接推卸责任,跪地求饶。
夏藕适时发话,道“本郡主,要向大人讨个交代!”
一旁的稷澂,淡漠不语。
总之,无论高文芳有何种说辞,她的这条命必须给他……
因而这次路知府认错态度良好,又主动提出严处高文芳,舍弃高家,稷澂也没有对其赶尽杀绝。
有把柄,又贪慕虚荣,还怕死的人,这才好把控不是?
路知府见抚台大人对自己网开一面,直接将高文芳压到了祠堂,跪在夏藕的面前。
高文芳跪下小辈的面前,只觉得颜面尽失。
她泪涕横流,哭诉道“郡主,我真的不知情,按照关系来说,我还是你的姨母呢,你就高抬贵手,放过高家,也放过姨母吧!”
高文芳的这般说辞,摆明了是死不悔改。
而且,她这一哭闹将路知府连日积累的火气,悉数激发出来。
他怒极狠狠地对着高文芳掌掴,道“你高家那些上不得台面也亲戚,也好意思同郡主攀亲戚?”
高文芳自成亲后,十几年来,哪怕路知府再愤怒至极,也从未当众打过她当家主母的脸。
可眼下她被人按在祠堂里,当着她看不上的泥腿子与小贱蹄子的面,狼狈的被掌掴,简直就是人生中最大的奇耻大辱。
高文芳捂着火辣辣的脸,泪眼婆娑地望着路知府,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是你的糟糠妻,你竟为了外人掌掴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