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南泽如常浅笑,“夕姑娘如旧风姿,只是消瘦了些,然而看着面相,可是身子还有些不适?”
慕小夕勾起唇角,一笑,“承蒙卞太傅眷注,夕武身子无碍,卞太傅此番是来寻我的?”
卞南泽点了点头,“贵妃娘娘言说你昨日在宫里昏迷了,面呈紫红,就连御医也探不出病因,这便让我来灏王府瞧一瞧。”
慕小夕一听,从头到脚又将卞南泽打量了几番,初出听他话还以为他是萧昇寻来的,却不想他如今竟也与丁贵妃站到了一起。
慕小夕想着如此也好,萧昇只是施了些伎俩让自己过敏昏迷,若卞南泽前来探出自己无事便可顺利随丁贵妃回宫。
于是慕小夕便大方地坐在石凳上,抬起手臂撸起袖口伸向他,“那就有劳卞太傅了。”
卞南泽将她眸中情绪探了探,随即也笑了笑,便也坐了下来探指覆上她手上的脉口。
良久,他言:“方才卞某便觉夕姑娘面色有些差,看来身体确实有些异状。”
慕小夕眉头一拧,“你到底是站谁一边?”
卞南泽收回手,只淡淡笑着不答,从袖口掏出一个黛蓝细纹小瓷瓶,倒出里中的一颗黑丸。
“此丸虽不能根除你体内残存的巫气,却是能将养将养你的心,夕姑娘可是时常觉得心口灼痛?”
慕小夕并不知自己体内仍旧残存巫气,她确实时常心口无缘由灼痛,想了想便点点头,接过那颗黑丸瞅了半天,抬头警惕地看着卞南泽。
卞南泽又笑了笑,“若服此丸让夕姑娘有何不测,想必不用等夕姑娘拔刀,灏王便已将卞某碎尸万段了。”
语毕他便给慕小夕倒上一杯水,示意她服丸,“往后每个月末我皆会送此丸来给夕姑娘,一月一丸足矣。”
随即便收起那小瓷瓶。
经他此番动作,慕小夕忽然想起曾在芦苇山那个神秘的小村庄见到的芦子帮大当家,又是唤作‘王圣人’的人。
他也曾端出过一模一样的瓷瓶,慕小夕略略回想便开口问卞南泽,“卞太傅可是认得王圣人?”
卞南泽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见他顿了顿,抬起头如旧浅笑,
“不认得,姓王的人如此多,卞某还是头一回听到有‘圣人’之称的人,也不怕触犯了龙忌;不过卞某对此人甚是好奇,夕姑娘可是在何处见过此人?”
慕小夕摇了摇头,“只是听人提及过罢了,我也很是好奇,只是想问你这无所不知的头脑认不认得此人?”
卞南泽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又淡淡一笑,“夕姑娘还是先服药丸吧,此丸早服胜过晚服。”
慕小夕看了一眼卞南泽,又瞅了瞅那黑漆漆的丸子,便塞入口中,就着水服入。
卞南泽身后有来人,正是丁贵妃及萧昇,两人随即起身朝丁贵妃及萧昇行礼。
萧昇入座后一直静静地注视着慕小夕,她抬眼对上他的视线,礼毕便直接躲在卞南泽的身后,避开了萧昇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