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秋及清真出了医馆。
几番宽慰曼瑾和曼芝后,慕小夕答应去寻回水音寺的人后便来寻她们,随后只带上了自己的包袱还有曼瑾赠予的帷帽便去追净秋两人,却不知最后自己还是食了言。
慕小夕跟着净秋与清真一路沿着河道走去,为了躲避萧昇萧佑派来寻她的眼线,她一路都戴着帷帽。
看得净秋愈发脸色难看,步子迈得也快,清真身形较小一路小跑着跟上,气喘吁吁也无暇搭理慕小夕。
慕小夕紧抿着唇也快步跟上,她看着净秋见到自己的反应,心里也极其担忧几位监寺及师姐们见到自己时会是如何,一路上脑子里也是搅乱如麻。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路过一道狭长的铁索桥,桥下便是峥嵘险峻的悬崖。
走过了摇摇晃晃令人心惊肉跳的铁索桥后,便是一处偏僻的小村落,村落不过数十余户,人烟稀少。
净秋领在前头,闷不吭声走在村道里拐来拐去,完全不顾身后人是否能跟得上。
最后便来到了一处散出淡淡青烟的小宅院,朱漆大门早已斑驳不堪,门上的漆触手便落。
净秋顿足在门前等着,转过头来看向慕小夕,面容平静,却泛着微微苍白,眼睛也开始微微泛红。
她从袖里掏出一块黑色麻布条,递给慕小夕,冷冷淡淡,“戴上。”
慕小夕一愣,“为何?”
只见净秋及清真脱去身外的麻布斗篷,漏出了右臂上触目惊心的黑色麻布条。
净秋看着慕小夕发着愣,仍旧冷淡,“空怡监寺往日待你不薄,你且戴上进去见她一面。半个月前听闻你回到了水音山,她便去寻你,却未寻到你,数日前被人杀害,前两日方将她的遗骸抬回此地,待明日方能送上山去度法。”
慕小夕一听只觉胸口蓦地涌入冰凉的潮水,瞬时冻透了身骨,将自己一颗心溺在寒凉中。
耳边只余嗡嗡声,眼前只看到净秋薄凉的嘴在张合,却再听不到她说了什么。
直到门被打开,院里浓浓的檀香味袭来,方将慕小夕从冰柱里拉扯出来,一时间她双腿发软,挪不进脚步。
此时耳边也清晰地传来净秋冰极的声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自己逞能去了京城,惹了祸事连累了整个水音寺转寺,如今空怡监寺也是因你而殒了命,景一师太也不知所踪;本以为你只是水音寺里古古怪怪一人,没想到小看了你,你还竟是个祸孽!亏得空怡监寺和景一师太曾如此厚待你,竟是招来一个玷污了佛祖净地的祸孽!”
慕小夕脸色白如纸,眼眸中有水花打颤,却是生生被她憋着落不下来。
她攀着墙壁走进了院里,每一步都迈得沉重。
“小夕?”
眼前出现一个人影,慕小夕泛白的嘴唇松了松,颤颤唤道:“松卒执事。”
下一刻,松卒朝自己扑来,握着自己一双手,因攀着墙壁的手突然被扯开,慕小夕重心难衡,眼前一黑,便朝来人扑了过去。
慕小夕再醒过来后,便已是躺在一间小厢房内,松卒正坐在她的身旁,她的身后还站立着几个寺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