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南泽看着她泛白的手背上那两滴晶莹的泪珠，摇头，“我不动，难不成让你如此撑下去，煎熬致死吗？”

慕小夕冷笑，“死了不好么？指不定我死了，你要的人便回来了。”

卞南泽摇摇头，“我从未有此意，当然也不会让你死去。”

慕小夕紧紧闭上眼，挤出萦绕在眼眶的泪珠，咬紧牙撑着心口的灼痛，抬头冷冷看向卞南泽，

“呵，你可知，无论你如何做，我终究是难逃一死。”

卞南泽看向慕小夕润泽薄凉的眸底，低声道：“你是想说，无论怎样，掩在不为人所知的你的身份，会让你死去吗？”

慕小夕蓦地一惊，然而双眸即刻压下寒凉，“我的身份？你倒是说说看我有何身份？我的身份多了，不知你言说的身份是何身份？”

卞南泽微微一笑，从袖口掏出小瓷瓶，倒出几粒小丸，捏着慕小夕的下颏径直将药丸推入她的口中，再倒了杯茶水细细喂向她。

过了不久，心口灼痛渐渐褪去。

慕小夕仍旧面容冰冷，静静盯向已平静无波澜的湖面，“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卞南泽诚实道：“因为不知，所以不知如何回答。灏王曾与你那般亲近，也弄不透你的心里，他都查不清你究竟是谁？我又怎会知晓？”

慕小夕勾起冷笑看向卞南泽。

卞南泽收好小瓷瓶后，抬眼看向慕小夕，伸手将她有些凌乱的鬃发缕至耳后，

“不过，我终是有天能揭开你的面纱的，你不说，我也会知晓。”

慕小夕偏头避开他的手，冷艳了神情，“你只要记得我和你的约定，按照约定去做便好，何必多此一举去管我的事？”

卞南泽仍是扬起温润笑言，“不弄清你是谁，我如何助你寻你想寻之人？”

慕小夕声音清冷，“寻不寻得到皆是天命，与我是谁有何干系？”

卞南泽肃了神色，静静看着慕小夕的面庞，“与我相处这些时日，你可曾有任何她醒来的感觉？”

他抬手触向她的心头，“你此处的痛，是否还是因灏王而起？”

慕小夕低眉，“痛便是痛，无关乎因谁而起，你不是能妙手回春？我也是在好奇，为何与你相处甚久，仍是唤不醒她？你确定你没在骗我？你也确定你能助我寻人？”

慕小夕冷着眸子盯向卞南泽。

卞南泽收住手，微微向后拉回身子，“果然如此。”

慕小夕蹙眉，“什么？”

卞南泽垂下眼睫，“你将自己弄得这般无心无情模样，还怎么去暖回沉睡的她？”

慕小夕一怔，“那你要我如何？”

卞南泽凑近慕小夕的面庞，仔细的辨别她眸中的星彩，“以前是灏王亲近你才唤醒的她，如今亲近你的人，便只能由我。”

慕小夕再问，“什么？”

卞南泽唇角微勾，扬起清隽的笑，轻风和月般，“不如，我取你，如何？”

慕小夕墨黑的瞳仁瞬间放大，从里至外晕出层层冷光，随着她手中的冷光，瞬间架到卞南泽的脖颈上。

她泛白的唇张合间渗出薄凉，“大胆！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