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内鼓乐齐鸣,兴致高涨。
萧佑方乐呵了一路的笑脸此时尽数收敛,执着酒盏沉默不语。
黑面而归的萧昇亦是犹如霜降,一脸冰霜。
而缺席盛宴的慕小夕听到消息时,脸色白了一阵又一阵,翌日清晨便杀去了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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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府。
平静如水。
卞南泽一袭青衫,独坐在炎炎烈日下依旧翩然。
面对从府宅门一路翻墙飞身旋空跃来,最后落定在他面前的一身冷气沉沉的慕小夕,卞南泽抬眸对视向她,只微微一笑。
“公主,两月余未见,公主去了衡州方回来未歇几何,便如此迫不及待来见南泽了?”
慕小夕本就难看的面色,听他如此轻风和月地说出此句,更是阴得难看。
她亮出了手中匕首,知晓他习武,另一手又亮出了无影针,两手交叉于胸前,轻盈挪步摆出招式,冷道:
“比试比试,上次未能向卞太傅讨教讨教一番,甚是遗憾!”
卞南泽站立起身,却是闲庭信步般上前挪了两步,轻轻一笑,“公主,你这眼神是想要杀了你的夫君吗?如此岂不是要让公主守寡了?南泽若看到公主因此成了一个寡妇且受人歧视,会心疼的。”
慕小夕咬牙,“本公主不会嫁人,怎会守寡!你既唤我公主,我要如何做,你都无权干涉,我要杀你剐你,你也不许吭声,我让你闭嘴不许说话,你也不能吐出半字!”
卞南泽俊眉微挑,双眸泛着星星盈盈,无奈道:“南泽自然不会将公主要做的事道于他人,南泽始终与公主通同一气,只是公主切不能杀了南泽,若无南泽在身旁唤着公主,岂不是让公主夜夜孤廖?”
“我无需你唤!”
卞南泽抬眼看向天际,游移了一双漆黑而泛着纹纹波光的眸子,对视向慕小夕,
“南泽若不唤,怕是公主不记得自己是何人了该如何是好,对吧?沐琦长公主。”
心里猛地漏掉一拍,啪的一声,慕小夕瞬间抖落了手中的匕首和无影针,双眸震惊面色惊恐地看着仍旧春风和煦般笑意盈盈的卞南泽。
卞南泽上前伸手轻轻扶住慕小夕摇摇欲坠的身子,“公主,当心脚下。”
他将慕小夕一只已踏在池塘沿边的脚立即拉了回来,顺势将其拉近身,低头望进慕小夕仍旧空白而涣散的眸底。
他笑意微敛,清冷的嗓音道:“我此前曾说过,唤醒她之前,莫要深接触灏王,你怎的未曾将此句话放在心里?”
他撸起她的袖口,探手到她的脉口细细斟酌。
斟酌了一阵,他眸底晕出的寒凉方渐渐转暖,“好在未曾受灏王影响,往后便在宫里好生待着,若嫌烦闷,便常来卞府也可,来到此处你便不会觉得烦闷了。”
他仍旧捏紧慕小夕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