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想见见小宸。”

慕小夕并未脱下身上的毛裘大氅，仍旧立在原处，只想着说两句话便离去。

“坐。”

萧昇站起身走到慕小夕的身边，并未答复慕小夕的请求。

慕小夕只好除下毛裘大氅，坐了下来。

萧佟也坐入了慕小夕的对面，看着她的眼神仍是烁烁而灼灼。

良久，才肯出声，他徐徐道：“小宸素来歇得早，你今日是见不着他了，明日昕娘一早便要带他去定州西馆听戏学曲，估计也是要到夜间方能回来，后几日还需去邓门书院去学习文史书经，琴棋礼乐，行程也皆是排得满满当当，五日以后还将与我一同去一趟凉镇……”

慕小夕打断了萧佟的婉拒，道：“大哥，我必须要见小宸。”

萧佟静默半晌，盯着慕小夕坚决的面容，“你不该见他，你会惹他伤心。”

慕小夕静静看着萧佟，“大哥，小宸已无真正的亲人，只有我才算是他半个亲人。”

萧佟站起身，走向茶壶，手里端着茶壶伫立半晌也未曾倒下一杯茶，直到慕小夕站起身发出了轻微的声响，他才低沉道：“你能让小宸的亲人回来吗？能让她回来吗？”

慕小夕忽然明白了什么，惊诧地看向萧佟，以及他握住茶壶微微颤抖的手。

“大哥，你……”

她看着萧佟的背影深深吸了口气，不想到她游走在梦境的这段时日，竟让萧佟迷恋上了楚雪言，哪怕是他未曾见到楚雪言的真面目。

萧佟转过了身，眼眸满是沉痛，“南泽如何与你说的？你与他谈得如何？”

慕小夕避开他的视线，低声答：“还未谈完。”

半晌，萧佟再低沉地问道：“她的心里有谁？南泽吗？还是五弟？还是她恨透了五弟对你的心才会刺伤了五弟？”

慕小夕摇了摇头，“我不清楚。”

她的确不清楚，从她第一次与梦境中的楚雪言接触，便一直受楚雪言的请求要相助萧昇，到后来她要寻萧炎复仇时，萧昇的出现，暗中又受楚雪言的阻止让她失了手。

直到前段时日，她被吸入了那梦境出不来时，却偶尔感受到楚雪言的敌意与仇恨，她一直以为那是对卞南泽的，然而当她醒悟到楚雪言经自己的手几欲杀了萧昇之时，慕小夕才觉得突然不了解楚雪言的心里所想为何？

萧佟走上前，低头盯着慕小夕的面容，“你是否能让她活着回来？”

慕小夕退后了一步，“大哥，南泽都做不到的事，我更是做不到。”

萧佟沉下脸，“那我便让他做到。”

慕小夕蹙了蹙眉，“大哥，她似乎并不想重新活过来。”

萧佟斩钉截铁，“我要她重新活过来！”

慕小夕深深吸了一口气，仰头再度看向一脸凛然的萧佟，忽然明白为何他被悉数皇子们畏惧。

“大哥，我来此，只是为了见小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