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倒的严松也不反抗,一被推倒就立马跪了起来,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说道:“我只是送我夫人一程。就只一程。我不敢奢求。”
路边的人越来越多了,都对严松是指指点点的。
在大俊,嫁出去的女儿如果从娘家送丧,那么亲朋好友是不允许送的。只得在家里头远远地看一眼就行,若送丧会沾了晦气。
若不然,就严松这么跪在这里,不被人撕了才怪。
毕竟是还未出阁的苏挽歌,本是在阁楼上想目送表姐一程的,瞧见了这一幕,就想下阁楼去,却被一旁的雅奴死死的拉住了,“小小姐,大夫人说了,今天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让小小姐去送丧的。”
“我没有要去,我就去看看严松到底要干什么。”
直接抱住了苏挽歌的雅奴拼命的摇了摇头,“奴婢不管,您这去了定然会沾晦气的,除了沾晦气还有可能嫁不出去的。您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不能让小小姐这么出去的。”
苏挽歌回头看了一眼,小舅母在骂着严松,本一直在府内的大舅母这会儿走了出来,就愣了一下,“大舅母……”
只见大夫人林氏走了过来,拉了拉袁氏,“弟妹,今天是送灵姐儿的日子。别置气了。”说着用冰冷的目光看向犹如癞皮狗一般跪着的严松,然后对林氏说道:“他想跪就让他跪着吧!严松,你可得记得,纵然你就是跪死了,我们姚府也不会原谅你,躺在这棺材里的也不会再看你一眼了。姚管家,走吧!”
姚管家点了点头,就摆了摆手,抬棺和哭丧的人就继续前行。
袁氏由婢女搀扶着跟在了后头,大夫人想跟着,喜儿拉住了,“大夫人,您刚才追出来都已经于理不合了,这会儿还是不要去了。”
林氏回头看了看姚府这么大的院落,只得作罢的进了府,再也没去看往队伍离去方向跪拜的严松。
站在阁楼上的苏挽歌,看着渐行渐远的队伍,就拉开了雅奴的手,抹了抹泪,说道:“别抱着了。都走了。我想去看看书辞表哥。”
“辞哥儿?这……”雅奴犹豫了一下,可还没反应过来,苏挽歌已经绕过自己去辞哥儿的院落。
姚书辞的院落是在整个姚府最边最靠后的一个院落,所以前院或者这大堂的吹吹打打哭声,在姚书辞的院落基本听不大清的。更别说,姚书辞平日里喜欢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
时而写写画画,时而弹弹琴。
这不,主仆两人还未到了姚书辞的院落,就听到一曲如歌如泣的旋律从姚书辞的院落里出来了。
有些担忧的雅奴拉了拉苏挽歌的衣角,“小小姐,咱真的要进去吗?辞哥儿打自那次大老爷之后,基本不愿意跟人说话的。”
雅奴话音刚落,院落的大门打开了。
开门的正是那被世人说是痴傻的翩翩少年。
只见姚书辞身着白衣,白净的肌肤,书卷气息很浓的俊秀男子。
姚书辞见到来着是只有一面之缘的苏挽歌,先是一愣,后是淡淡的问道:“挽歌表妹怎么来此?”
这不是挺正常的一个人吗?
“是在想,我怎么不是个傻子吗?”
这当面被拆穿想法的苏挽歌顿时有些尴尬的垂下眼眸,“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