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所有宫女挤在殿中经过了漫长的等待后,终于等到了一个拿着名册的内监进了正殿,旋即,正殿中又恢复了安静,
“……”
“徽州县丞赵氏之女赵灵儿,尚制局。”
灵儿太阳穴突得一跳,明明她在考核中着意侧重了礼仪方面的考核,本以为自己最低也是到哪宫妃嫔正殿侍候,怎么想也没有想到会被分到尚制局,尚制局多为六宫嫔妃所用,这下可糟了,阴差阳错下,往后连见到皇上一面也是困难了…
再不情愿,再抱有怀疑,灵儿也不得不屈膝行礼,摆出十分欢喜的神色,“下官多谢大人赏识…”
被念到的宫女领了分配名单后需要立马离开正殿,灵儿临走前捏了捏姼儿的手,算是给予她安慰。
但她心里清楚,如果姼儿真的跟那肖氏姑娘有过节的话,看肖氏那不容人的样子,她大抵是通过不了这考核了…
去尚制局领了尚制女官的衣服后,灵儿回到自己房中的换下原有的宫装,准备把脱下的宫装交还给宫婢,明日就必须要到尚制局报道了。
“吱呀…”,房门被轻轻推开,灵儿应声看过去,刚进门的姼儿一眼就看到了灵儿身上刚穿上的尚制局衣服,转身把门关严实,泪水便再也藏不住,蹲在地上哇一声便哭了出来。
灵儿放下手中的衣服,赶忙把窗户也掩上,走到姼儿的身边轻轻地环抱住她,“你…你怎么样?”
她不敢直接问姼儿分到了哪个宫,万一真的没过考核,自己若是这样直截了当地问,岂不是更要在她伤口上撒下一把细盐?
“我…我被肖氏要去,明日为始,开始当她的宫女…时时侍奉她在身侧…”,姼儿抬起满是泪水的脸,一脸委屈地看着灵儿,身子因着巨大的委屈和愤懑而轻轻颤抖,哭得如梨花带雨,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可怜不已。
“可是那肖氏姑娘不是还未正式册封,尚且不能算正经的主子啊!”
“那又有什么关系,她父亲不日就上任了,皇上亲口点的肖氏入宫,所以她才能直接带着家生丫鬟进来,你看典级大人们对她的态度,和对待正经主子又有什么分别!”
“我今天看你在正殿的神态,你之前…是不是与那肖氏姑娘有什么过节?”灵儿觑着姼儿的神色,看她脸上略有难色,想来自己来意明确,着实也无需如此多事,便加了一句,“你若是不想说,或者不能说,千万不用勉强,作罢就是了。”
“我父亲就是从鸿胪寺少卿被贬为滨洲县令的…就是肖氏的父亲亲自参的,我父亲的过失被她父亲大而化之,皇上才迁怒于我父亲。”,姼儿就着灵儿的手顺势站起来,“肖氏现在把我要去她宫里,定是要想着法子虐待我,她父亲于前朝为难我父亲,她就想在后宫欺辱于我!”
灵儿拉着她在茶几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奈何茶壶中连热水都没有,她只有把茶盏中的凉水倒掉,“起初我还怕你会被那肖氏女子施计贬去做宫婢,如今这样看来,倒还不如去别宫做宫婢来的舒心。”
“灵儿,我怎么办…明天我就要去她那儿侍奉了,她肯定会使出全身解数折磨我的,你…”,姼儿面露难色,小心地觑着灵儿的神色,试探着说,“你可不可以跟内监说你想跟我换一换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