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暑热尚未散尽,肖宝林难免心急气躁些!只是穗婕妤需慎言,切莫跟着失了嫔妃该有的分寸才好”,皇后瞪了眼穗婕妤,等她噤声低了头了才转而向莲栀问话,
“莲栀,尚制局宫女说的可是实情?”
莲栀放开肖宝林,忙伏在地上,“奴婢…奴婢不知道,奴婢…奴婢当时在替宝林细心剥核桃,核桃碎裂声大…奴婢…奴婢什么也没听到…”
章修仪从宫女手中接过茶水抿了一小口,声音清冷而笃定,“前面还信誓旦旦地说从未听到有御赐之事,这会儿又说什么也没听到,皇后娘娘,这小丫头的话着实不实在。”
肖宝林忙膝行到皇后身边,“皇后娘娘明鉴,原是我心急,吓到了这位尚制局女官,所以才没把吩咐听全了,嫔妾绝非故意抗旨,嫔妾…嫔妾初入宫,礼仪尚不周全,请皇后娘娘开恩…”
“原来是场误会啊…”,穗婕妤觑着皇后的脸色,“皇后娘娘宽宏大量,就饶了肖妹妹这一次吧,想必如果肖妹妹知道是皇后娘娘指定亲赏的,一定会爱护有佳,不会像这般'捡了''扔'给下人的…”
皇后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罢了,罢了!吵的本宫头疼,肖宝林初以宫女的仪制入宫,比较特殊,礼仪尚不周全,才会有此误会,莲栀这丫头是破例跟着肖宝林进宫侍候的,礼仪上也没法提点着,那就是在肖宝林身边侍候的仕家宫女不尽心!”
皇后转而看向灵儿,“赵灵儿,本宫问你,当日殿里就只有莲栀一个人在肖宝林一旁侍候着么?”
肖宝林听得皇后娘娘提到了姼儿那个死丫头,脸都绿了大半,心下已然六神无主,禀着呼吸也不敢多说话,
灵儿作势思索了片刻,继而敛了神色,“当日除了莲栀在一旁侍候,下官并没有看到其他宫女…”
皇后皱了皱眉头,“仕家宫女,又不需染指宫内琐事,只需时刻在主子身边侍候,怎么能在当值的时间擅离职守,肖宝林的宫女是谁?届时为何不在肖宝林身边侍候?”
肖宝林忙接上话,“皇后娘娘,那位仕家宫女是滨洲县令之女姚姼儿,当日正好被我指去…指去休息了,她…她当日受了些风寒,我就让她回宫苑休息了,所以才会不在…”
她片刻也没给其他人插话的机会,忙又接着说,
“千错万错都是嫔妾性子太过于急躁,吓到了这位尚制局的小宫女,再加上正好我那贴身宫女生病了不在身边,我的家生丫头又不中用才会出现这样的乌龙事件,还请皇后娘娘责罚,往后妾身定当修身养性认真研读宫规,以更好的修养尽心侍奉皇上和皇后娘娘!”
这话说得得体漂亮,现在只需要皇后娘娘略加小惩,或是关禁闭或是罚俸禄,只要小惩以大戒保全了中宫的颜面就可以了。
饶是这样,穗婕妤还是突然站了起来,神色凛然,狠狠地瞪了肖宝林一眼,仿佛是屏了满胸腔的正气,对着皇后娘娘行了个大礼,
“皇后娘娘知道嫔妾是直性子的人,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既然肖宝林提到的那位仕家宫女得了风寒,而仕家宫女按照规矩是由太医医治的,不如就请太医院的太医拿出当日的脉案来,当面对质!”
穗婕妤说完后逡巡着肖宝林此时的神色,肖宝林本以为事情如此便可以结束了,没想到穗婕妤会突然发难,眼看事情要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吓得她像一只泡了水的鹌鹑一样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