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样刻骨铭心的恐惧,期待,难堪或是羞愤也无法影响时间推进的脚步。
接待凤平贵客的宴会如期而至。
……
“你在发抖?”
戚沐辰的声音夹杂在悦耳的丝竹声中传入灵儿的耳中。
“我,我还好”,灵儿深吸了一口气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抬眼看了下空荡荡的主宾台,又看了看戚沐辰,一下安心了不少,仿佛只要他在,自己就像是有了最大的依靠一般,
“只是想到一会儿要再见到他,我总是有些慌乱的,毕竟从那天开始,我就再没有见过他。”
后半句讲得极轻,但还是一字不落地落到了戚沐辰的耳中。
灵儿口中的那天前后所发生的事情全部都重新涌进了他脑中,戚沐辰眉心微跳,但并不想顺着她的话去劝慰她,“我也略有耳闻,但是,他的离开至少让所有事情容易了许多。”
灵儿眼神怔怔的,有一丝落寞,“是啊,如今我是凤平王后,身怀有圣血后嗣,可保我凤平长盛不衰。他是北真国君,有他才有北真国,我们都扮演着各自的角色,有着各自的责任。”
戚沐辰唇角微扬,“你不仅仅是凤平的王后,更是凤平的圣女,你是王,从来不存在所谓的求而不得。”
这话说得突兀,灵儿不解地抬头看着他。
只见戚沐辰也不多做回应,只端了酒杯兀自地品着。
丝竹声落幕,乐姬们齐刷刷地跪下,随即就是一身墨青色朝服的予穠从主宾台的右侧走出。
他在主宾台的榻上稳稳地坐定,身后紧跟着予澈,在主宾台的左下侧坐下。
丝竹乐声复又响起,予穠只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了灵儿,还未等到脸上有些许情绪,眼神便随即滑到灵儿身边端坐着的戚沐辰。
予穠不由得眯起眼睛在他身上逡巡,略略扬起下颌,那张脸自己曾见过一次,只一次便记忆深刻。
戚沐辰意识到了这样探寻和疑惑的目光,却也丝毫不避讳,反而更殷勤地给灵儿布菜夹糕点。
予澈较上次分别时变了很多,个子长了些许,却清瘦了许多,精神却大不如从前那般骄傲洒脱。
听戚沐辰说皇贵妃在予澈出发之前便因病薨逝,可灵儿在圣朝时是领略过皇贵妃的风华正茂的。
千金之躯当时是何等的康健,如此贵人如何那么快就因病去世,个中缘由不好随意揣测却也能心知肚明。